是前几天的焦人，注定要下台的右都御史缙大中丞。

方清之很郁闷的说：“徐学士也明说了，他是找李孜省办的此事，请李孜省向天举荐为父。

这不奇怪，东厂和都察院勾结陷害大臣的丑闻爆来后，缙陷内外困之中。朝廷这边全都是想轰他下台并取而代之的，东厂尚铭这边又想把都察院推去当成承担主要责任的挡箭牌。

方应察言观，到父亲大人现在心情很不好，收敛了几分随意神态，十分关心的问：“敢问父亲大人，心中有何忧虑？莫非贵有恙？可否让儿知晓？”

“唔，好说好说。”方应漫不经心的答。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义和立场的、最纯粹的投机客，大人这事儿毫无心理压力。不过此时最令他担心的就是，若汪直重新回京后，怎么看待自己曾经的背叛？

在方家宅邸，方清之坐于书房里，不过并没有看书，而脸忧闷的发呆。听见脚步声，抬便见自家儿来。

在前几天，他委托王越去找缙，只问了一句话：君自救否？结果那缙脆利落的答应下来，然后才有了一封密疏便让天厌恶尚铭的事情。

他方应虽然喜耍手段，但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更不是朝三暮四的墙草！

再仔细看，又会发现方知县与大中丞两人坐姿是分抗礼的，而且若一步观察神态，就会发现堂堂的正二品院大臣缙对六品方知县反而有卑躬屈膝的味。

“哪里哪里，你我彼此互助而已。”缙也很客气的谦逊：“不知汪公是否回京？若到了那时，还请方大人言几句。”

就连自己，不也要去想方设法的去抱大么？方应连连慨，要是穿越到了传说中的清明时代，想必自己凭借见识和本事也能了，何须如此违心！

是以大人又对方应补充了一句：“本官不求仍然安居庙堂之中，只求到南京养老。”

不过在这个层基本都是混的黑暗年代，缙不当这样的墙草，又怎么在短短几年内从普通御史升为掌院右都御史？

方应闻言大喜，所谓承诺就是推荐父亲升一级啊，编修要变成侍讲或者侍读！于是连忙向父亲喜：“恭贺父亲升，我方家以你为荣！不过此乃喜事，为何父亲大人面有忧虑？”

方应很有礼貌的说：“这次多谢大中丞鼎力相助，不然尚铭此贼还不知何时才能伏法。”

方清之有气无力的答：“今天徐学士找我谈过，说是已经遵守了承诺，这几天就要消息了。”

与缙见过面，方应看看天已晚，就回家去了，反正他是没兴趣再与缙这毫无节的人见面了。

在这局面下，缙只能选择合方应，你不仁我不义的反咬东厂一，尽力把责任都推到东厂这边，减轻自己面临的压力。

方应没说话，心里吐槽一句：这他娘的岂不又回到了历史轨迹之中？在历史上，缙的下场就是被贬到南京去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