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楚了，汪芷立即认了是谁，不由得声：“又是你？”

方应肃容：“在下曾向朝廷献过对北方略，厂公应当晓得。”

众人冷旁观，对此无不心知肚明。

但很可惜，最后听到方清之被下诏狱的事情后，自己把他当个垃圾扔掉了。回想起来汪芷还是后悔的，她也没想到最后方清之居然放了来，还继续当着庶吉士。自己以暴底细为代价行拉拢，却什么也没得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横生枝节，彭指挥睚呲裂暴如雷，忍不住指着方应大吼“方小贼胆敢胡污蔑，我要杀了你！”

准备启动的车又停住了，帘幕重新打开，了汪芷白净的脸庞，冷冷的问：“你有何话？我能后悔什么？”

方应又语惊人“献过方略后，在下曾经遭遇追杀！幸亏为人所救。”

汪芷不会说什么“多谢”或者“叨扰了”之类的客气话，见彭指挥答应下来后，便也没有搭理别人，只吩咐左右：“继续前行。城再说话。”

彭指挥彻底放了心，满面笑容的避让一旁。众人也纷纷起，一时间场面有。

方应左右都跪着，只有他站立在中间，低形状正像笔架，故而汪芷有此言语。

汪芷继续问：“那又如何？”

想至此，汪芷轻轻叹气，自己确实一时短见错过了一个大才，不亚于前三边总制王越的大才。

但怎么汪直先和方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上了？这方应不抢别人风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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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继续爆料：“经查明，追杀在下的乃是达贼，正是北虏使者中失踪的一人！这情形十分可疑，因为使者公馆都是由榆林卫所负责，所以在下去了卫所衙署查案。”

汪直的住宿问题，本该是镇守太监张遐安排的事情。但汪直当众主动了榆林卫衙署，而彭指挥立刻满答应，这象征意义就很大了。无异于表明彭指挥使已经投靠了汪直，而汪直也愿意接纳。

里应外合、此消彼长之下，原本的本地老大。也就是巡抚都察院那边只怕要被削弱了。

所以彭指挥可能会为了报复在下，故意充当内、里通外国！厂公你听了这些，还想受彭指挥所邀，住榆林卫衙署么？”

别人其余人暗暗惊讶，就连汪芷也是吃了一惊“确有此事？”

她对方应的印象还是极其刻的。毕竟也是当初曾经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底细也要招纳在边当西席的人。

但方应心里惊了惊，这不是海瑞海大大的外号么。怎么也提前现了？不过面上欣然受之的再次拱手为礼：“多谢厂公赐号。”

镇守太监张遐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忍不住冒着失礼危险。故意咳嗽了几声。

方笔架这个雅号不错的…方应暗想。

车帘幕无声的拉开，了绯衣蟒袍的汪芷。她朝外面瞧去，第一就看到了方应这个异数，略略讶异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还有站着见她的人。

上次在常州府时，方应就没跪见；这次再次相遇，他居然还不跪，汪芷虽然心里不是很在意繁文缛节。但仍忍不住嘲讽：“好一个笔架山。”

不然今次这对北方略就会先落到自己手里，并由自己全面主持。那她又何必争分夺秒日夜兼程的来抢？

方应很自然的拱拱手行礼：“在奉抚台之令向厂公问安，见过厂公！”

方应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彭指挥使竭力阻止在下查案，并以武力威胁，将在下赶了卫所衙署。

汪芷醒悟到这不是和方应说话的时候，便故意向人群问：“哪位是彭指挥？”

彭指挥立刻上前声“卑职在此。”汪芷吩咐：“这次我驻榆林时，要借用卫所衙署地方。”彭指挥使兴奋的答：“一切准备齐当，必让厂公枕无忧。”

汪直本来就威名赫赫。乃是数一数二的过江龙，如今又有彭指挥这最大的地蛇投靠，看来在榆林城里，汪直必然是坐大的角。

这是机密事，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晓，而且更是只有方应和汪芷知内容。

榆林城地方狭小。能安排贵人的地方委实不多，无非是几个大衙门和公馆。

正当此时，方应突然声叫：“厂公慢着！在下有几句话厂公不得不听，否则要追悔莫及！”

方应和汪芷对答几句。却将彭指挥气坏了。这次迎接汪太监，说好了是他个风，当众展示一下汪直对他的支持力度。

公馆已经有北虏使者，不适合再安排别人住，所以汪直只能在几个大衙门中之一住。

汪芷皱眉：“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