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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小童之殇
小童番外
我是一个被救赎者,也是一个罪人。
一直安wei自己,这是无从选择的。但唯有我知dao,十岁那年,是因为我找了姐姐,然后被留下的是我。从此子瑶的名字成了家中的禁忌,我夜夜噩梦,总觉得左臂在疼,是子瑶在哭,在控诉,在恨。
这疼在日渐成长中慢慢湮熄,我窃喜着,以为子瑶终于放下,心安理得地呼xi。可是老天爷告诉我,不能得意忘形。轻轻一bang,就把我打回了原型,熟悉的疼肆意泛滥,情绪升级,这是子瑶在嘶吼,在愤怒,在报复。
她恨我们遗忘了她,也恨我取代了她。所以既然她痛,那么就让我相陪吧。
起初我一直都忍着没让家人知dao,但姐姐的yan睛那么利,加上那疼是钻入骨髓的,熬没多久就被姐姐发现了。当时她的表情令我永远忘不了,死死盯着我的肩膀chu1,一字一句:“童子瑶,怨也没有用,这是你的命。”
原来,不止是我一人觉得子瑶还在。
家中又进入一片惨淡愁云,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子瑶来给我换骨。姐姐每天盯着我的yan神都很怪异,我心里明白她在琢磨什么,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子瑶在shenti里,难dao我们三姐妹要都rong于一ti吗
那天接到姐姐电话时是早晨,我还在睡觉,等赶到姐姐那里时我被那一幕惊呆了。她满shen满脸都是血,但没等我发chu声来,她就说血不是她的。而在汽车后躺着一个男人,没了左臂与左tui…我惊骇地看向她,不,这不是她zuo的。
姐姐没空与我说话,拿走让我带来的医药用品就开始为那男人止血包扎,并丢给我一个袋子,说让我拿回去给父亲。袋子里的东西,我看了一yan就差点昏厥过去。虽然当年子瑶的一半骨接到了我shen上,可当时我是没意识的,不曾亲yan看过那幕血腥画面。
我不肯走,追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她说,这是jiao易,她救他的命,代价是他这一手一脚。她又说,这是天意。我不明白她后一句天意是什么意思,只大约知dao男人的左臂与左tui本shen就伤了,还是枪伤。而这个人是她客hu,两人同到外省chu差,是在那边chu了什么事。juti的我再问,姐姐不愿意再回答,只说知dao地越少对我越好。
可是真的好吗那之后,父亲离了家,以病故之名;姐姐游走在外,承受屈辱;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撕裂的疯狂,崩满我脑,然而除了画画,我什么也不能zuo。
踏进画廊,看着老板平静的yan,我以最好的姿态获得了那份工作。终于有个chuan息的地方了,闻着这里的墨香我都觉得惬意。越来越不想离开,很多次都几乎向老板夏姐开口,想寄宿留在那,但话到嘴边都缩了回去。
不正常的人,始终都是害怕现形于人前的。即使夏姐并不会刻意来亲近,还是害怕被她察觉到我的异样,所以正常的表态才是安全距离。没人知dao,每天上班我雀跃到激动,而每到下班时间就煎熬不舍。偶尔夏姐chu去谈工作,画廊就剩我一人时,畅快地如鱼得水,我可以亲吻每一幅画,细细嗅着那上面的油墨味。
就是那天,我遇见了他。
如果说以前我的世界是灰se的,那么遇见他之后,变成了彩se。他迈进画廊,午后的yang光打在他背上,整个人就笼罩在光影里,我眯起yan都觉得光耀夺目。
溪水涓liu滴滴入心,第一次向另一个人敞开心扉,让他走入自己yin暗的世界。暗chao的空间,渐渐亮起一盏灯,以为可以驱除黑暗,我拼命靠近。他说,我是正常的,是姐姐和父亲的偏执qiang加于我,才导致了今天局面;他又说,心理的疾病与shenti的创伤一般,不能讳疾忌医,要敢于面对。
我是正常的。多好听的一句话。
心向yang,无惧悲伤。那天姐姐说我变漂亮了,我甜甜地笑。把姐姐介绍给他认识,如果心理的疾病能够通过治疗痊愈,为何不尝试一次呢姐姐回来后我就问她情形,从未有过的舒展在她眉间,她说:gan觉还不错。
我乐开了怀,或许有一天,我们真的可以正常地活着。希望yin霾快快散去,希望疼痛可以终止,希望爸爸能早日回来,也希望子瑶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