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夜里到凌晨三你又在哪”

男人的哀哭不像女人，在极痛之后，就只见童浩哭得老泪纵横，却不再呼天抢地哀鸣。等他情绪渐渐低落下来时，张继才下令：“带死者回去更详细的检查。”

童浩在迈门槛那刻，就如一尊石像般定在了原地，瞪圆了双直直看向离他还远的小童。看着他抖如筛般的肩膀，我心涌不忍。直到有人去搬动小童的尸时，童浩才发一声哀嚎，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嘶喊：“小涵”下一秒砰的一声，他人就栽在了小童的尸前，哀痛、绝望、悲泣。

有幸再次面对张继，他一贯的寒面令人慑缩。例行几个问题后，他就单刀直：“凌晨三到四你在哪”我顿了顿诚实答：“凤凰山。”

童浩闻言抬，惊惶悲急地问：“你们要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小涵已经死了，不能再任由你们拿去解剖。”他说完就急扑在小童上，用遮挡掩护住。

我默了下。本这一趟就避免不了，画廊是我的，小童自杀在了里面，无论如何我都会被带到警局笔录。

没有人再去移动小童，刑警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事，一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神或许淡漠，那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悲伤太多了，但仍尊重这刻一位中年男人失女之痛的悲鸣。

“有，楚城。”

我转眸去看小童，心底升起沉痛，白纱挽地，红妆潋滟…她的红妆是血。

这期间城没有开说一句话，甚至当徐江过来带我走时，他连看我一都没。坐在警车里，徐江在旁劝：“只是走个程序，别担心。”

与其说是遗书，还不如说是一封带了悲伤的表白信，只在末尾小童留笔说：城哥，我其实一早就明白，你是我企望不及的人，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向你靠近。曾幻想穿上白纱裙站在你侧，用画笔勾勒，想着就觉得心甜如。可这愿望没法实现了，我仅能让自己白纱挽地，红妆潋滟，完成最后一幅生命之画。

这把刀自然不是小童自杀割腕的那把，但我仍能一看那是用来画作完成后割图用的，因为我为怕手被割伤，与小童特意在一贴上了白胶布。不知童浩何时拿到那把裁纸刀的，而他竟挥向我

噪杂声从外传来，砺的嗓音中带惊悸：“让我去，小涵，小涵，你是不是在里面”

转看城的神倒是未见惊异，只淡淡说：“痕检过了拿来我看。”

城快速览过信纸后，就把它递给了我。敛目字迹熟悉，但却令我意外，字里行间表述的竟是对城的恋慕之情。

“你们去凤凰山什么”

别人的脸我不知，只知那一瞬我的脸一定很难看。三字标记始终都像一只藏在暗中的手伸在那，让众人所见，但怎么就查不那只手究竟是谁的。若在之前我还能旁观，但现在事情发生到了我上。于是，接下来我很荣幸地成为了嫌疑人之一被“请”警局。

没有所谓惯的习惯，只存在线条的。

还是那个答案：“凤凰山。”

张继横眉怒问：“是谁在外面”

这时城突然：“看看遗书吧，写给谁的”

我说：“让他来吧，他是童涵的父亲。”

我微默了下，决定不隐瞒：“怀疑童琪父亲童浩没死，去寻找他的墓碑。偏巧找到了另一块叫童瑶的女孩墓碑，她廓与童涵有几分想象，刚好昨天是忌日，于是城提议在山上守坟等人。后果真等来其父童浩。”隐去了落景寒与曲心画挖坟查尸的那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拎得清的。

“有无时间证人”

张继冷眸扫来，落在城脸上“写给你的。”我心中吃了一惊，刚听到说有遗书，心觉要么是写给她家人，要么就可能是写给我的，因为她选择了在画廊结束生命，怎么也没想到是写给城的。

这些都在其次，关键在于裁纸刀的白胶布上刻了三个字：l&k。

但张继不为所动，沉令刑警将之拉开，看小童被白布覆盖移往抬尸架上，童浩忽然挣脱刑警冲向我，在那一刻并未及防，不明白他要什么，可当城挡在前乒的一声脆响落地时，动机立明一把裁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