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劲听得神一怔，微凝目光，向甄柔看去。

在甄柔的心中，甄姚虽是隔房的堂，但比起母亲曲翁主和长兄甄明廷却也差不了多少。

如是一想，姜媪敛了心中的不悦，望向甄姚的底也多了一两分怜惜之。

如此，她自然放心将甄姚托付给郑玲珑照看一二。

不去想甄姚如今一些不经意的言行举止，与记忆中的阿终归是有了不同，她只想着时移事移，自己都有所变化，何况是经历颇为坎坷的甄姚？

只是这个时候甄柔没有想到，她缺席的这次寒会，会让她们妹彻底走向了相反的两条路。

可今早上才惹了曹劲不悦，郑玲珑此刻自不会再多生事，反会妥帖的给曹劲看。

这句话依然说得诚然，也因她确实如此想的。

这些她能想到，甄柔相信曹劲更能想到，于是说完之后，她这才真正像曹劲表态：“我到底是弟妹，辈份上小些，等寒会后，我再谢过长嫂对阿的照顾。”如是这般，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她们俩也就可以揭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表面上也好来往了。

甄柔闻言又想到一事，当下笑：“阿你去了，正好也算是代我席，这到卞夫人那也好说。”

他们二人这一番来往对白，虽如打哑谜般，只有他们理解，但从甄柔只言片语中不难听来，今早上甄柔多是和郑玲珑发生了什么，还有抵达那日的事后两人之间再没往来，现在估计是借她作为和好的筏，不过依她对郑玲珑的初步结识，当如甄柔说的，会在席上颇为照顾她。甄姚听得心如明镜，柔顺应：“好的，阿柔，我听你安排。”

姜媪都如此了，何况是甄柔呢？

小虎虽是曹郑现在唯一的男孙，但曹郑并不缺儿，也不怕后继无人，而小虎如今又不过一两岁的稚儿，郑玲珑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娘家又依附于曹家自然无法为其撑腰，是以在小虎长大之前，郑玲珑能依靠的只有顾及兄弟情的曹劲。

甄柔面如常，倚在凭几上看了看被包成白面团般的右脚，才回视曹劲：“今早上长嫂误会于我，她事又向来妥帖，想来会为我顾好阿。”

最后一句放心的话，甄柔说得语气诚然，丝毫不像是表面上的漂亮话。

语毕，这就定下了甄姚随郑玲珑席卞夫人的寒会，也由甄姚代甄柔向卞夫人告罪一声。

至于其他，甄柔下意识地忽略过去了，就为甄姚思忖：“阿，卞夫人的寒会，我是无法去了。可你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答应了卞夫人席，却是不好不去。”说时一顿，瞟了一对她们谈话全然不在意的曹劲，念及曹劲今日在大房透让她息事宁人的意思，又算是为她气发作了郑玲珑，这会儿也当她表态了，遂又：“那日长嫂也要去，她对你我向来颇为照顾，到时你和她结伴同去，总有个说话人，我也能放心。”

曹劲听明白了甄柔话里的意思，想说什么，但见前人太多，他不好多言，便只神温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