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有疼顽症，似乎颇为依赖罗神医…罗神医却常年跟在三公边…”

一个多月的赶路，终于闻到久违的佛香，甄柔心很宁静，不由一丝恬静的笑意。

声音因为太过低了，有些断断续续的。

甄柔闻言一愣，睁开来。

姜媪见甄柔未反应过来，心下一横，向右前方倾过，刻意压低声音：“三公南征北战，也不知可有受伤…”

甄柔已难以置信地惊了声：“大人公他…”

室内当中一座大屏风，隔里外两间，仅于东墙留了一人半的通。

姜媪暗糟糕，赶匍匐下去，请罪：“婢心急失言，此乃只是传闻，本不得数，娘勿往心里去。”

未来长居的地方，自当如何舒适如何来。

传闻…

甄柔不会去动它，就和姜媪、阿玉一起，指挥着侍女将第三院从上至下收拾了一遍。

此时，甄柔就坐在南窗下，前的案上摆着她从家庙带回的那一尊小铜佛像，佛前一鼎小香炉。

念闪过，不及思索，门帘外的厅堂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旋即门帘从外掀起，张伯焦急禀告：“少夫人，公他在朱雀台与二公动手了！”

当然也是问过张伯，得知曹劲往日在府内主要是在第二活动，甚至时常就在书房内的休息间睡了，可见第二完全是曹劲个人的地盘。

一佛香燃起，淡淡的沉檀香，在室内弥漫开。

外间的南窗下，放置了一案一榻。

冬日昼短，这个时候，天已渐暗。

若是传闻，为何姜媪知，她却从未听过…

犹言未完，跽坐在姜媪对面的阿玉已“啊——”地一声惊呼来，又连忙双手齐齐捂住，显然已知姜媪的言下之意。

连中午饭也囫囵用了，到了下午向晚时分，才终于把一切收拾妥当。

姜媪素来温和的眉间闪过一丝厌恶，冷哼：“大家的公谁无红袖添香，便是大公难忘仙去的大少夫人，不也有近侍女伺候？何况三公在这样的人家，其父可是连自己嫡长嫂也能霸占之人！”

坐在门扉大开的后堂，不免有些生冷。

白日侍女才清扫净的院落，像是面粉袋打翻了一般，不均匀地撒了满地的白。

话一，惊觉失言，然已晚矣。

放晴了一日的天，终于又飘起了雪珠。

连阿玉都明白了，甄柔又岂会不知？

信都有座朱雀台，内住满各人，也是传闻。

姜媪随侍跽坐在一旁，见甄柔笑容恬静，底又泛着几许浅淡的青，心中不忍开，几番挣扎，到底还是说：“娘，三公年至二十又五方成婚，院中又无一侍女服侍，这似乎有些奇怪。”

“姜媪，你怎会这么想？”甄柔错愕。

里间放了床榻、衣桁架、梳妆台。

甄柔退到右室。

然，姜媪的这则传闻，比起朱雀台的传闻也不遑多让，可为何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