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个，缭地沿着墙瞎窜，摸到什么砸什么，壶、相框、盆、锅碗瓢盆。她气吁吁地推书架，书架摇摇坠，我要去阻止她，被阿梅拉住，他摇摇。

很平静如常地过了小半年，大家小心翼翼谁也不去碰，她与朋友照常谈笑风生，只是神底下有着不易觉察的悲伤。

我注意到她已经不喊“妈妈”改了“阿姨”的称呼。老太太沉默很久，说：“木，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用胳膊肘阿梅，阿梅支支吾吾地说：“木，小时候你经常保护我，可我保护不了你。”

何木斜着看他，接着暴走了。

暴走萝莉没有暴走，她挂上电话，对我们微笑。小脸冷得发青，那个笑容像冰里冻着的一条悲哀的鱼，而红的帽鲜艳醒目，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无比骄傲。

何木泪满面，说：“我不知，我就是难过，你救救我好不好？”

了会儿培训，众人表情严肃，其实脑海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几乎啥都听不去。我嘶吼着：“三十五秒后开伞！我去你们的大爷，啥都能忘记，别忘记三十五秒后开伞！晚开就没命了！”

她扯下帽，丢给阿梅：“冷，给你。”

她蹲下来，抱着脑袋，哭着说：“你救救我好不好？”

她喊叫着，满屋砸东西。

离婚时，何木一样东西也没要。房，车，全还给了古秦。

何木在大家闪着泪光的神中，指挥卡尔拒绝了教练捆绑串联。

然后书架倒了，满地的书。

过了一个月，大家打算聚会，酒吧订好桌。阿梅先去，我们到后，却发现坐了人，阿梅呆呆站在旁边。原来位置被占，阿梅不敢跟他们要回来。

一次在阿梅家喝酒。何木看着天板，突然说：“两个人至少有一个可以幸福。”

玩了几天，夜酒过三巡，何木的手机振动。她读完短信，突然抿嘴，抓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我好奇接过来，是古秦发来的，大概意思是：你和我母亲通过话？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允许，跟我母亲说三四呢？你还要不要脸？你懂自重吗？

她大叫：“我的确对他不好啊，没有耐心，他想要个温柔的老婆，可是我脾气差，别问我脾气怎么差了，我告诉你，就是这么差！”

哆嗦着说：“真的会没命吗？”

果然，何木拍案而起：“他妈的，这样，我们明天去伞。谁要是不，我跟他没完！”

我心中暗叫：“我靠，这下要暴走了。”

阿梅上女式绒线帽，样稽。

又过一个月，何木请了年假。她的朋友卡尔在里求斯地陪，于是她带着我们一群无业游民去里求斯玩。

了不起？

登机了。爬升到三千多米空。我

这次暴走，几乎把阿梅家变成了一地碎片。

何木冷冷看着他。于是全场噤若寒蝉。

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阿姨你不要看不起那个女人，因为从这一天开始，她是你儿的妻。”

大家面面相觑，望着暴走边缘的何木，不敢吭声。所有人摇得像拨狼鼓，齐声说：“去你大爷，个啊…”第二天，在卡尔带领下，直奔南里求斯伞中心。大家坐在车上，一个个保持着活见鬼的模样，谁都不想说话。抵达后换衣服，签生死状，接着坐在屋里看程录像，第一个声：“真的要吗？”

何木一字一句地跟阿梅说：“你不能老这样，跟我学一句话。”她顿了顿，大声说“还能玩儿啊！”阿梅小声跟着说：“还能玩儿啊…”何木一把推开他，走到那几个男人前，娃娃音声震全场：“还能玩儿啊！”我们一起吼：“还能玩儿啊！”保安过来请走了他们。

阿梅闷声不吭，但我觉察他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