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这一行还真是苦，要是混得不好，估计他就是士的前车之鉴。”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脑里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话，最后简单地说：“你额有黑气，有血光之灾。”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之前原本是伸三个手指，最后却又收回一手指了。原来是本就没人来买棺材，老人穷得饭也吃不上，所以愣是给我减了一千，希望我能买下来，让他拿钱吃饭。

我笑了笑，又取一千他手里，认真地说：“该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你这两千块一这么便宜的棺材，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想占你便宜。”

“给了钱，现在就能拿走不？”我问。

至于给我小木牌，因为我现在简直就相当于他的恩人。

这地方，是在文成山间的一个海鲜仓库。但因为主人早就倒闭的关系，仓库也是已经废弃了，暂时没租去。

他说当然可以，我就拿两千块给他，老板说帮我一起搬车里。实际上，我开始还担心会累坏老板不答应，等他跟我一抬起棺材，我才觉得这老人家骨其实还算朗。

我顿时乐了，想不到这棺材铺老板还是同行，不过看他混成这样，估计并不是很级的士。我便好奇地问：“既然是保平安的，为什么要给我？”

两千的棺材，并不贵。

“那就给我吧！”

等将棺材抬上去后，老人从兜里掏一块布，发抖地将布翻开，我瞧见里面竟然是个小木牌。

“然后呢？别说你要棺材了。”孙青说。

“要饿死了…”老人哆哆嗦嗦地说“就你来买棺材。”

“那我什么？”孙青问。

“你啊…”我嬉笑“我脑海里有个很了不起的计划，你就来当执行者吧。”

“他那是什么年代，比较穷，自然养不活自己…”孙青说“你看现在的人们，各个兜里有钱。别说真正的士，哪怕是在路边摆个摊算命，也能捞到不少。这年的人们，比以前还迷信。”

“多了不起啊？”

我就随便选了一棺材，说就要这个，多少钱。

我和孙青一起将棺材抬下来，然后我气吁吁地说：“少了只手，还真是麻烦的。”

孙青恍然大悟，我们便直接将面包车开来，里面空的，很是宽敞。

这仓库在一片湖旁，等我们开车到这的时候，外面的铁门是闭的，只用一把生锈的旧锁来锁着。

孙青没接这句话，他问我接下来去哪儿，我早已经想好了地方，说了个地。

“那是因为生活节奏快了，以前人们想把过错推给神灵，现在人们想借神灵给自己换来一份安心。”我笑。

他把小木牌递给我，说：“保平安的。”

只有简单的黑和黄，纹也本没有，很简朴。

我用钥匙打开了锁，孙青惊讶地问我为什么会有钥匙，我笑：“这互相生意，又不是小偷。有时候没货了，直接来仓库拿，所以有钥匙。因为那时他爹住在这，也不怕我们多拿。”

“特的那，跟拍科幻片似的。”

他伸三个手指，先是想了想，然后又收起一手指说：“两千。”

老人激地连连，我将小木牌收好放在袋里，然后坐上面包车。孙青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他笑：“原来曾经还是个士，早知我就下来了，也不会让他吓到。”

我认真地说：“你还真猜对了，这几天等太落山，我就躺在这棺材里。”

“哈？”我一下没明白老的意思。

我试着去打开电闸，发现灯光是亮的。估计房东为了省钱，暂时也没停掉电，就把电闸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