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嗓子大声漫骂。
森和眉依然不动声色地坐着,目光坚定沉实。也没有打算辩解挽回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
我本能地担心起他们的未来,他们眼前是一条狭窄艰涩到无法想象的路,他们也只是两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往后该怎么走下去啊!
因为眉母亲的漫骂以及暴怒,森的母亲取消将她做为媳妇的念头。眉的母亲也坚决,要眉打掉孩子,一个月后准备出国!
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森的母亲将他禁锢住,不许任何朋友来探望他。森终日不见天日,心急如坟。我明了他的心思,抽了时间去找了眉。
眉也被父母压制着,我去的时候,她父母不让我见她。把我关在门外就是不开门。我无奈走到楼下,垂头丧气打算回家。却发现眉的脸出现在走廊的窗边,探着头,奋力地对我挥动双手。
我笑颜绚烂。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扬头看她。不久以后,玫瑰扔下一团碎纸,肿胀的眼睛流淌出期待。我打开来,发现有一行小字,一个星期以后,让森到港口等我,我一定想办法出来,全靠你了!
眉可真了解我啊。呵呵。我面带笑容地拿着纸团重又走到了森家。
森不知在不在房间,我蹲在楼下,学了几声鸟叫。以前在学校我们通常都学鸟叫来做为暗号的。我一连叫了五声,森的头才终于慢慢地从三楼阳台上伸了出来。
我将纸团用力往上一扔,结果偏了。纸团绕了一圈后,掉落到一楼的走廊里。我懊恼及了,拿出笔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了N个留言。一一扔给森。
森接到我的纸条以后,露出了滟涟的一抹笑。细碎凌乱的短发,在风中不断飘飞,阳光光下像是一片茂密的野草,充满生机。
我暗自笑了,如释重负重获新生的感觉。
一个星期不到我就接到森的电话,他的声音焦急烦躁,他哑着声音说,他已经从家里逃了出来,要我想办法接眉出来。
我说这事情我们不能耽误,我约好森在镇上的港口见面。安顿他在一家诺大的咖啡屋里,便独自去找了眉。
眉的父母依然不开门,我早料到。于是在敲门时故意大声嚷嚷,让房间里的眉能听见我的声音。
走到楼下,眉果然探出头看我。眉的家在四楼,她将窗尽量开大,我瞄准好后用力一投。一包安眠药及一张碎纸落到了眉的脚下。今天真是幸运,没有风。而我又发挥超常,暗自高兴了一把。
晚上8点。眉如约来到咖啡屋。森焦急的脸在见到眉亲切的微笑那一刹那,突然舒展开了。
我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眉摸着肚子说,我还没有打掉孩子,身边带了一些钱,是小时压岁钱积累下来的,足够活一阵子了。
森无限爱怜。这几天嘴角又长出了浓郁的胡须。乍看真像一个历经了沧桑的父亲啊!
我不再为他们担心,我知道若是这份爱丢失,依森的脾气,他会寻短见,而依照眉的个性,她亦是会精神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