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气氛足持续了好几秒，周介然言又止。半晌过后，他突然将iPad扔给夏溪：“你先自己玩儿吧，我去看看邮件。”

“哦…”夏溪有傻。

“他本人说，《River Flows In You》，意为——我在某个地方，和你一起经历时间逝，就像一同看着江一般，很庆幸，很好。”

周介然的手指好看。他用左手扶着平板，右手很熟练地敲击一个个键。音乐声飘在客厅，夏溪觉得…更好听了，还有一脸红心。

周介然一边随手试音，一边对夏溪说：“这首曲自韩国最擅长写情的Yiruma之手。中文好像叫李闰珉？他有很多不错的曲，《Kiss the Rain（雨的印记）》大概是他最名的一首，不过我倒是更喜刚才那个。”

大约两分钟后，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然而客厅当中好像还有乐声飘。周介然将手指抬起，合上发小的iPad，抬看了一夏溪。

夏溪望着他的睛，无端地有些结：“…喜的…”

周介然偏：“嗯？”

“也不知它叫什么名字。”

在悠扬的背景音乐声中，这集关于鸟类迁徙的纪录片正式结束。

“对。”周介然看着夏溪，问“你很喜？”

说完，跑了。

夏溪说：“刚才那个BGM真好听。”

周介然又打开那个APP。夏溪立刻看见两排虚拟钢琴琴键展现在她前。琴键效果经过理之后好像反而要比教室里的破旧钢琴更好看。

播放半小时后，电视屏幕上的纪录片渐渐尾声。

她现在终于确定——周介然，要把刚才自己说好喜的那首曲完整地弹一遍给她听。这里没有钢琴，周介然便勉为其难地用了他发小的iPad。

她被那连贯、娴熟惊到了。

…

夏溪继续结：“我…我回去搜搜就好…”她总觉得，如果说“是”会有什么打破过去平衡的事发生。

“哦…哦。”夏溪看着周介然的背影，甩甩，将陆一策的iPad放在一边，开始发愣。

自己。

候鸟归巢。火红的夕之下，一对在田间忙碌了一整天的夫妻收工回家。他们并排而行，一一矮两个剪影一步一步缓缓淡画面中心。

“周总…”

“嗯…”夏溪想了一下，觉得确实是很庆幸、很好，虽然她本人还并没有会过情。

夏溪忽然不大敢看对方，神四下飘：“…特别好听，谢谢。”

周介然却没有理她，拿过一旁陆一策扔在沙发上的黑iPad。iPad没有密码，周介然也没看桌面，直接开苹果应用商店，下载了一个夏溪本没有看清名字的APP。

“嘘。”

周介然沉默两秒，说：“叫《River Flows In You》。”

但是，夏溪很快便想起来，她以前在讲述周二少爷多杰克苏的文章里读过——对方特别擅长钢琴，还得了很多奖。想想也能理解，对这帅富，家里自己会请各名师培养。

周介然将电视关了，垂着睫，翘着长，手指在“琴键”上敲击。不一会儿，熟悉的旋律便飘夏溪耳朵。

夏溪彻底变呆。

“想知完整版是什么样吗？”

“你知？”夏溪翻译了下“《River Flows In You》…《你上淌的河》？”

“这个曲以前弹过，不过不大记得乐谱。”周介然说着，在那个APP当中搜一份乐谱，先是从至尾慢慢划过一遍，而后将小窗缩到只能显示两行“不确定能顺得下来，你随便听听就好。”

刚才那个有暧昧的氛围，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