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秦晴转过去，声音平静，神也没有波动。像是摆在橱窗里漂亮而又面无表情的芭比娃娃——

“看来我们小晴不喜我这么跟你说话，那我换个说法——以她能达到的度，完全可以长在最平和舒畅的环境里，那凭什么要和你这…有纠葛呢？”

没等到女孩儿的回答，闻煜风似乎也并不在意的模样。

他薄微掀，凉然一笑。

他转过去，对秦晴认真：

“不用到最后，我已经很难过了。”

梯厢在12楼停下。

女孩儿垂下睫，迈开步走去。

“最后一次。”

“…二哥！”

因为行李数量很少的缘故，没用多长时间，搬家工人就已经照秦的吩咐把东西归置到位，然后纷纷离开

“…”秦晴没有也没有摇，只仰起漂亮的小脸来，拿澄澈净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昊。

秦一听见声音，还没等完全抬起，就已经笑呵呵地应了一声——

黎静荷到外省工作的事情已定，不放心秦晴单独在家。六刚半，秦晴就着黎静荷的话到了富林苑的家的楼下。

秦昊拉住了还要开的秦晴，一笑。

“不要和他有来往，小晴。…不然，以婶婶的格，最后会很难过的还是你。”

直到走综合格斗场，回到蝉鸣聒噪也光刺的世界里，秦昊才停下步伐。

“甜甜来了啊？”

——生本能里，除了捕猎之外，显然还有对威胁的本能察觉和逃脱。

轻飘飘的语气，却又像是每个字音都从牙里挤来一样。

“小晴，不要和他有来往。”

“我们秦晴聪慧懂事前途无量，闭着走也能顺风顺——你一个玩这危险格斗的，有什么资格和她搅和在一起？”

闻煜风地看了女孩儿一，转走了。

和从前的吻不同，这一次男生的话音里仿佛带着一莫名的血淋淋的危险味。

“为什么不跑？”

秦晴一脸，就立刻欣模样地笑着喊了一声。

秦晴安静了很久。

…像是捕猎前的腥气。

秦昊叹气，他又重复了一遍。

暑假的最后一天，秦晴起了个大早——

秦晴真是怎么想怎么有莫名的羞耻。

什么的——我以秦晴堂哥的份，代表秦晴的父母，告诫你以后不要现在她的面前。”

唯独被垂下来的黑碎发挡住的眸里，像是有两墨的焰在一闪一闪地灼着，吞吐能噬人的温度的火。

黑白分明的眸里隐着些茫然。

因为只有秦晴自己的生活用品，统共也不过几只行李箱而已。秦晴便跟在最后一个搬家工人的后一起了电梯。

“可是二哥，你和她一样——在你们里我大概不能有新朋友、就算有也该你们满意才行…你们都这样。”

因为她怕走了之后这人会什么事。

搬家公司的员工将已经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搬了电梯里。

秦晴最先走了来，转过弯去，不久前接了电话的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的样。

…

只是没等秦晴想明白给自己带来莫名危险直觉的由来是什么，一旁的秦昊已经拉着她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而站在围栏里面的年轻人依旧神情平静。

心底安抚不住的野兽已然迈发如针的爪，在草丛里贪餍地窥伺和巡望。

“…”秦晴笑容一顿，微窘了下。

秦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刻薄的话会从她堂哥的嘴里说来，所以一直到秦昊说完几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脸微白地站起。

他抬了下颌，微微狭起墨眸，疏懒笑望向秦晴。

只是秦把这当亲昵，秦晴自然不好意思说来扫兴，便自己小声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跑了过去。

秦晴沉默。

现在大概也只有最喜直接喊她小名了。如果是在家里也还好，可放在外面，还当着陌生人的面…

秦昊脑补了一下他婶婶看见这个年轻人会有的反应，有样学样地微抬下颌，神和语气都带上轻蔑和故作温和的笑意。

“——”

“…”三人相持半晌，而后，站在围栏内的男生垂着蓦地笑了一声。

他没看见的是，后围栏外的秦晴本能地退了一步，微微蹙着眉看向他的背影。

虽然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我不会和他有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