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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2/3)

只是,把改命的希望全寄托于那个活了三百多年的家阿离的上,还是太天真了啊。

直到转后殿,才现了一座奇怪的大石屋,没有窗,半圆的屋,石爬着青苔,仄仄仿佛百年坟窟,黝黑的大门锈迹斑斑,隙边隐约透了一丝血微光。

那个被追踪了数百年的少女被抓回了多少日,族人就狂庆祝了多少日,这会,只怕都聚在九层天的大殿外等好消息了。

上到九层,四周淡淡黑雾已有如实质,沾在肌肤上冰凉刺骨,黏腻甚重,古殿在雾中显得混沌不清,隐约见殿前黑压压一片人,私下咬耳朵的话语在这幽莫测的地底中鬼语似的飘来去。

了底层,长长石板街沿坡Z字形层层而上,每走几步,窄街左右两边的立上便自动亮起两盏柔灯,上到老宅第八层,大的山腹中,亮了一条蜿蜒灯龙,遥遥仿佛有磷石镶嵌,在连绵灯火辉映下如浩瀚夜空一般,如若不去细看那灯上隐隐现的血,景观实算得上是绝了。

这是一间充满了烈的霉味,腥味,和死味的阔大石窟,角落层架上搁着世间难寻的各珍稀药,正中台上放置一鼎,鼎遍刻古怪符文,布置一如数百年前家老宅中的炼丹窟,不同的是,这并无炉火,大鼎依旧冰冷沉重的立在那里。

小心翼翼探像是珠的两凸起咕噜噜转动了两下,测测的想窥探石窟内的情形,这时内里传细微的衣袍拂动的声音,那立刻伏地贴石板,不再有动静。

黑黝黝,森森,不堪,死气沉沉。

蓟仰,眯望向被黑雾笼罩的第九层宅府,苍白边浮一丝冷意——

贴满了符纸的布幔遮挡住最两丈见方的血红大池,偶尔微动间,才能看到浮浮沉沉浸泡在腥气冲天的血中的清瘦少女。

衬着昏暗的烛光可见池周隔尺便焚香烧烛,香烛上贴满了刻有家私符的符纸,中,无数黑细丝像有生命般在少女躯上爬行缠绕,只剩一双纤手和一张冰玉似的脸还在血外,丝缎般的长发飘在血中,她就像睡着一样安详。

没有亮灯,大殿里面暗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血池之上悬有一大红鼓,鼓边嵌有一圈颜灰白的骨,鼓不敲自动,隔许久发一声低沉闷响,声音极微弱,犹如将死之人随时可能停止的心

了吧?

家的老祖宗,只怕,另有打算呢…

被黑袍罩住的影鞠偻着,似乎有些吃力的抱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缓缓从里面走,一步一,几乎只剩下残的气,衣袍过地面,发“嚓…嚓…

这孤伶伶的一座死灰的怪屋,若隐若现在冷冰凉的黑雾中里,神秘恐怖,简直不是世上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蓟远远站定,细细听了一下,知晓今日殿门依旧没有动静,角微扯,却并不往里走,而是步到旁边一人多的殿后,像前几日一样,自袖中取一片极薄,极光,却泛着淡淡血缎似的东西,他手指微动,很快剪一个拇指大小的人形,中喃喃施咒,随后将之一抛,那人形忽如有生命般向黑雾弥漫的殿飘去。

“砰…砰…”

沿着石室飘行了半圈未发现结界,轻飘飘落在门,没有一丝震动地,缓缓切了石屋。

再不改变命轨,家就要灭族了。

三百年来,寻不到续命人的族人年满四十即亡,族中死胎连连,十胎里仅能活下一两个,祠堂无故崩塌十数次,各离奇灾难不断发生,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如今,偌大的屋群,所住的家人只有不到百数。

人形薄雾中,飘过殿前人群上空,落在森冷殿,无声无息地从那细小隙间一挤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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