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茵放下手，她刚刚果然又哭了，此刻儿红的吓人，看向孔月旋的睛里布满红血丝：“我当时真的真的，非常讨厌唐清辰，我也恨汪柏冬，别人说什么我都可以无所谓，可为什么唐清辰也会相信别人的谣言，为什么汪柏冬那样的大师也会跟个普通人一样，去传这样的谣言。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可我一直以来那么在意、那么尊重的人，我没法不去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她坐直了，却再一次捂住睛：“月旋，可即便这样，得知唐清辰的酒店被帕维尔摆了一，得知汪柏冬因为我的那番话病住院，我心里还是特别难受。我讨厌不信任我的唐清辰，可我更担心他现在的境；我也担心汪柏冬…我知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可我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因为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唐清辰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容茵的声音模糊地响起：“鸟儿哪怕不知扇动翅膀会累，却会迷失方向。”

“谁不会呢？”孔月旋说：“我们都是普通人，外人面前再光鲜亮丽，也不过是个会茫然、会犯错的普通人。容茵，别为了一些不相的人或事惩罚自己。他们都不值得。”

孔月旋说：“那要看怎么比了。二十岁的女孩正在享受的青，我也有过；可我现在正在享受的一切，可不是每一个正当二十岁的女孩都能有的。”她的睛望着容茵，脸上没有半妆容，可那双睛看起来光溢彩，整个人明艳极了，如同一朵开盛时的牡丹，连之前正在小声说话的经纪人和助理此时的谈声都轻了许多，边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这一瞬间悉数牵引至她上：“反正如果现在让我选，我宁愿停留在现在，也不想从重回到之前那个虽然很年轻、但愚蠢到极的二十岁。”

想。”

孔月旋说：“因为我一直特别羡慕你，我对你的喜，不仅是一欣赏，更是一对我所欠缺的东西的向往。你明明可以过稳定的生活、继续前途无限的工作，但你能那么快就作决定，为了自己喜的事儿，远走他乡，一个人支撑着自己走到今天。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说，有多少人会骂你傻，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羡慕你，你从来都不去理会。你那么自由，就像生来就会追逐天空的鸟儿。”

孔月旋说：“容茵，你知我为什么一直这么喜你吗？”

容茵说：“我以前不觉得，今天突然现我真的老了。跟二十的小姑娘没法比。”

容茵笑得有模糊，隔着屏幕，她又遮着睛，孔月旋无法判断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容茵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遮着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