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沉重，：“哪怕是死了，也好在每日都在等待中度过的好。”

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轩辕良和便与她一起练剑。

清漪、轩辕珩、王夫人站在内室，太后与轩辕良和所说之话听得一清二楚。清漪听到这里，明白大局已定，可是她不去前线，心里难安。

轩辕良和双手有些颤抖，小蘋之，他所存甚少。此时一见，倒有些再见故人之了。

“《小蘋小扎》？”

当时那般好，却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早在之前，清漪便想过要过轩辕良和这一关。所以她费尽心思假造了这本《小蘋小扎》。她与小蘋习得都是卫夫人的簪小楷，仿起来并不困难。她想拿小蘋作为王牌，以求轩辕良和应允了自己。却不想适得其反。自己真真是失策了！

练剑练累了，小蘋便又去看书。

轩辕良和那时候还叫施良和。

轩辕良和合上书，思绪回归到现实之中。的确，小蘋是行军之策，这本小蘋小扎也都记录了布阵之法。清漪说的都对，但是他更加定了不能让清漪前去的决心。

轩辕良和拿小蘋之事，才说服了太后。却不想清漪又现在他面前。他心下全是震惊，忙走到清漪面前，一把扶起清漪，：“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轩辕良和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轩辕良和笑：“你好看。”

如果她不能好好把握住，便再无理由与时机了。

清漪毅然甩开了王夫人的手，疾步走到大殿之内，跪在地上，：“皇上，臣女愿意与殿下同去战场。父亲自小教导臣女，不负皇恩，不负社稷。臣女愿意为我西陵河山鞠躬尽瘁。”

明知会如此，清漪还是持：“皇上对臣女的护之心，臣女不是不知。只是臣女听母亲说过，蘋姨在时，琴棋书画样样通，更是熟读兵书，只是遗憾不能像男一样冲锋陷阵。她喜好布阵之法，甚至写了整本的《小蘋小扎》。臣女不敢和蘋姨相比，只愿学得一二，也算是继承遗志了。”

“漪儿，你方才已经听到了朕与母后所说之话。朕不妨再说一次，朕已经失去了小蘋，再也不能看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轩辕良和如何不悲痛！

那时的小蘋容颜端丽、貌大方，在王府并不受待见。她每日里便要早早起床看书、练琴，好看的手指都已经略略畸形了。

然而不论是悲痛，还是好，都是随风往事，尽数逝去了。

轩辕良和蹲坐在她旁边，风过，小蘋上的香味便扑鼻中，甜甜的，几乎要人沉醉其中了。他无暇看书，也不能再思考小蘋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盯着小蘋的脸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厌。

她想要走去，却不想被王夫人死死拉住她的手。

清漪起来之后，与轩辕良和保持一定的距离。

清漪从宽大的袖之中，一本札记来。蓝的封有些破旧了，大有年代之。她双手捧着，递给了轩辕良和。

小蘋一见他，便叫：“施大哥，你快过来陪我练剑。这书看的快无聊死了。”

小蘋俏一笑，如脱兔一般“那些《女则》《女训》啊，四书五经啊，我早便读厌了。这《孙兵法》和那些书都不一样。施大哥，你快看看，这‘生胜’二字到底何意？”

最后一次，小蘋见他时，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小蘋被他看的有些羞赫，忙合了书，：“施大哥，你看我什么？”

轩辕良和：“是啊，晃之间，已经十多年了。”

终于，她劝：“皇帝，斯人已逝，你也该放下了。”

轩辕良和：“你便是说的天坠，朕也绝对不许你去。”

“皇上，臣女父亲兄弟皆在前线，现下夫君又即将前往，臣女不愿一个闺怨妇，独自等着他们归来。古语有云，‘忽见陌杨柳，悔教夫婿觅封侯’，有生之年，臣女不愿发此慨，只愿与自己的亲人并肩前行。”

“漪儿——”

映帘的是卫夫人的簪小楷，烂瑶台之月，碎玉壶之冰，穆若清风，宛然若树。轩辕良和看的有些了，只觉得睛胀的厉害。那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的全是行军打仗布阵之术。轩辕良和的思绪飘回到了许久之前。

“你忘了我罢。”

王夫人低低呼唤。

轩辕良和：“不是说看书无聊吗？怎的还不歇歇？”

人如画，在和煦的风之中，更加好。轩辕良和看着她长发飘飘，面若桃，纵然是汗浃背，也不肯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