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下山？”萃试探。

清漪一怔，竟滴下了泪。

她哽咽起来，终究呜呜咽咽地哭了。萃却笑了，要她家小说这样的话，简直比看见母下还要难。

若是平常，萃肯定立刻去安清漪了，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她拿起桌上的玉佩，再次径直问　：“小，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然而，二人从未说，都只当是不知。

她直言：“小，我就问你，是不是喜灵渊？”

清漪心的，自然是喜。如果不是喜，她怎会宁愿共死也不愿独自一个人生？如果不是喜，她怎会让他知晓自己的过去？如果不是喜，她又怎会把师父送她保命的蝉衣转送给他？

萃：“我没有胡说，我只问你是不是喜灵渊？如果是，我们这就下山寻他。如果不是，还请小忘了他，好好地生活下去。”

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再如何清心寡，谨礼仪之教，也抵挡不了心的萌动啊。

在这个谨礼仪之教的国度里，婚姻大事全都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萃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她。她再次愣住了，甚至比刚才还要吃惊。她下意识地想要阻止萃继续说下去，于是便喝：“萃，你胡说什么！”

那玉佩玲珑剔透，质地泽均属上等，看得来，是上好的蓝田玉。玉佩的正面刻有八个字：翩翩君，温如玉。背面却只有一个字：瑒。

清漪回应：“我们下山。”

“小，你整日拿着这玉佩看，我虽看不懂上面的字，却看懂了你的心思。你若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情意，不如让我摔了这劳什！免得一看见它就来气！”

此刻灵渊一走，仿佛她又了下来。萃常恼她不知反抗，却又理解她是顾虑太多。这一次，想必也是如此。她顾虑着自己的走，到底会伤了多少人的心。却不曾细想，那些她在乎的人，是怎样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清漪想过多次，这背面的一个“瑒”字，大概是他的名字吧。

喜？萃竟然问她喜不喜灵渊！

又或许，二人从一开始就知彼此不可能走到最后，所以在相伴的过程中缄默不语。

清漪握着那玉佩久了，仿佛又看到了灵渊的脸。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萃：“我喜他，我沐清漪喜他灵渊。萃，我喜他…”

可是她始终说不，她知灵渊同样也是喜着她的。他同师父一样，叫她芜儿。他送她钗、胭脂粉和衣服，让她变得彩。他教她弹琴，听她的往事，让她。如果不是喜，又何必如此。

萃下定了心思要帮清漪一次决定！

萃本就是故意唬她，见她如此在乎，以为她定会说那句话来。却不想清漪又是长久的沉默。萃发觉自己问无可问，说无可说，几乎要摔门离去。

清漪相信萃说到到，她看见萃举手就去摔，心下大惊，忙伸手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