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艳拿出了戒指,杨艳轻轻的牵过宝娇的手,然后就将戒指套了上去,很合适,完全是宝娇的圈子,她生命中的圈子那样合适。宝娇很愕然,也有些慌乱起来,马上将手往回缩,但是杨艳已经紧紧的抓住了,杨艳也很紧张起来,但是她依然很严肃,就像林丰说要给她买这个戒指那样的严肃,杨艳很认真的说道:我爱你!宝娇就不动了,一切都仿佛停止了,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音乐,没有了流动,只有凝固不变的表情,那绿宝石的光泽下若隐若现的表情。杨艳突然才感到了这种严肃的可笑,她笑了起来,她的心笑了起来,就在这一刻,竟然变得不再荒诞了,她一直酝酿的语言,一直认为荒诞而不可接受的东西,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当游戏变成生活中的一部分的时候,就不是游戏了。
回来的时候,她们俨然成了恋人,宝娇紧紧的偎依在杨艳的身上,两个人就在自己的圈子里,旁若无人的,在城市的马路上,昭示看似完全属于女人的——幸福生活。一直在她们心中的那份沉重的感觉,终于得到了解脱,她们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即使宝娇对林丰的爱,也变成了过眼云烟,男人,在她们的世界中,突然变得是如此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她们终于觉得: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代替的。
杨艳开始计划她们的未来了。她知道只有给这个接受了她的“我爱你”的女人幸福,她才会得到幸福,就在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应该做这个女人心中的“男人”了。她们现在已经拥有了一笔不小的钱,首要的任务就是找房子,在找房子的时候,她们的心情是相当的愉快的,宝娇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大城市里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这是超出了宝娇的梦想的,所以她特别的兴奋,她以为很快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了。但是找房子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个城市里什么样的房子都有,一辈子的事情对杨艳来说是疏忽不得的,一看报纸的介绍,才知道即使拥有钱,找房子有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地段价格朝向小区设施收费等等。她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两个人都满意的房子,要么是朝向不好,要么就是房子的构造不好,要么就是地段不行,总之就是没有满意的,宝娇就开始烦了,两个女人满城市疯跑,人也瘦了几圈,宝娇开始发脾气,宝娇说是你嫁给我还是我嫁给你?如果我嫁给你,那你就去找房子,我不管了。杨艳觉得这个嫁来嫁去的很难听,但是她没有马上回答,她也突然觉得很烦,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也不是办法。
房子终于定了下来,两房两厅,朝向也不错,只是价钱贵了点,其实早就看上了的,女人就是这样,买什么东西的时候都计较在价钱上,只有折磨到烦了累了的时候,就什么都满意了,也没有不足的了。现在只等拿了房产证就可以装修了。宝娇突然说要去照婚纱照,她说做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披着婚纱,她没有考虑杨艳的感受,宝娇从来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杨艳只得说,你说怎么照好?宝娇说你嫁给我还是我嫁给你,宝娇总是重复这样的话题,杨艳就要发作了,杨艳说你去照吧,我买套婚纱给你,想怎么照也可以,宝娇说一个人照有什么意思,谁不可以照,你就穿男人的衣服吧,反正你一直是剪短发的,看起来也像个男人。杨艳说还是不要照了,有什么好照的,让人家笑话,你说什么?宝娇很生气!什么笑话,既然是笑话那干脆就别玩了,有什么意思?杨艳想想,这不是斗气的时候,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照个相,办法总是有的。于是第二天就和宝娇去看婚纱了。在看婚纱的时候,宝娇很幸福的左挑右选,杨艳只能在旁边冷眼旁观,对着这些曾经多么渴望的婚纱熟视无睹,毫不在乎的样子,还耐着心情给宝娇出注意,宝娇说你也试试吧,杨艳笑着说,有什么好试的,不就是婚纱。杨艳也很想感受穿着婚纱的感觉,甚至比宝娇更狂热,因为她比她更加接近过婚纱,有一段日子,她所有的梦想就是那套素白的婚纱。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意思了,再漂亮的婚纱也没有意思了,它在杨艳的心中已经不再代表幸福,也不代表女人,只是一套衣服,就像每天穿的那样。宝娇并不理解杨艳的心情,虽然她也是女人,虽然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即使同样是女人,同样遭遇,偏偏就是不同的感受,简单的女人总是迷恋通俗,即使给她再特别的遭遇,她的痛苦或者快乐一样的通俗,在她们身上永远没有让人惊喜的地方,总是那么失望,那么的不值一提。杨艳只能享受着她的感受,婚纱依然美丽的飘动着,不断变换着那个看似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