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元稹以极大“定力”抛弃才艺俱佳的莺莺,只因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加的功名,一个更加远大的抱负。在元稹以前,以布衣登宰相者寥寥而已,元稹的理想便是对权力的推崇一—只可惜,这
过于
象的理想,最终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好。但你不得不承认元稹确实是有能力、有才华,虽未臻绝
,但天资聪慧、常人难及。
南宋学者洪迈在《容斋随笔》记有《将帅当专》一条,其间说到元稹,对之甚是鄙薄:“穆宗讨王凑、朱克
,时裴度镇河东,亦为都招讨使,群帅如李光颜、乌重嗣,皆当时名将。而翰林学士元稹,意图宰相。忌度先
,与知枢密魏简相结,度每奏画军事,辄从中沮坏之,故屯守逾年,竟无成绩。”
《太平广记》中说元稹年少,明经及第,也很喜钻研诗歌,很想结揽李贺,那时李贺因诗歌为韩愈知重,声名显赫。李贺看到元稹拜帖却拒绝会见,他
边人甚至说:“明经及第,何事来看李贺?”元稹惭愤而退,更加努力、想要一跃飞天。后来抛弃莺莺,
接
门,在左拾遗的位置上制策登科,日当要路,逐渐发达,也就是意料中事。等他成礼
郎中,李贺应试,元稹说李贺的父名晋肃“晋”与
士的“
”相讳,不能应试。李贺也因清
傲慢被其他人排斥,所以一生郁郁不得志。从此事上,也可看
元稹为人。
胡适《白话文学史》里专门给元稹和白居易辟有一节。但在叙述中,所论元稹都很仓促,评价虽,也只说他是西魏拓
帝王后人,因文字名于当时,被天
穆宗所重,数年后拜为宰相,但与裴度不和,最后同时罢相。不过这一节,未必是确论。而当代大儒陈寅洛则认为元稹
自寒门,自幼贫穷,所以率
而为,
格颠覆,功利心
说元稹想当宰相,所以对宰相裴度非常嫉恨,每当裴度有所计划,元稹就从中破坏,以至裴度屯兵一年而无战功。洪迈的话可信度是比较的,因洪迈是宋时参政,监修国史,虽没当宰相,但职务所致已能接
史实。
洪迈记叙,侧面印证了陈寅洛的判断。从现在留存的有关元稹的资料来看,元稹早年虽然义愤填膺、嫉恶如仇,但中年经多事之秋、遍历宦场变迁,早就沉浮在功名利禄之中,从一个宦官的反对面变成它的拥趸。“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最后被
化成宰相职务的量化指标。这个变化,其实早在元稹抛弃莺莺、迎娶望门之妻就显
端倪。然而,元稹虽因投靠宦官当上了宰相,但区区数月,便因得罪另一宦官把持的派系而去职。固是然得偿夙愿,却最终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以此来论元稹的秉
,抛弃旧
另趣新人乃是他亲情理之中。
而情上,元稹也是同样表现
翻覆的一面。他年轻时为向上爬,争取最大的社会地位,抛弃了“九九”,迎娶当时望族韦氏之女,奠定了当时官运亨通的先决条件,才华,望族,诗词歌赋的考试。
遇发生争执,并在这次争执中落败,这件事本是唐朝宦官政治的一真实反映,但给元稹极大震撼。从此元稹开始反其
而行之,由对鞭笞宦官的斗士,成为一个投靠宦官,执著权利
替的小人,由正直走向势利,这也是后世屡屡为止痛惜的由来。
莺莺貌有才,和元稹韦氏有很大区别。韦氏去世时,韩愈曾给韦氏作墓志铭,其间大谈韦氏父亲的
贵门第,借以衬托韦氏
,但丝毫没有提及韦氏的容貌和才学,以韩愈手笔,那自然是无可抒写之
。元稹和韦氏联
最可玩味就是元稹对于莺莺终难忘,以《会真记》中的莺莺诗句而言:“弃置今何
,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
前人。”内中
慨委婉细腻、绵思痛惜,
情愫俱在其间。这样一个才貌兼备的
女,难能不使元稹会多情而辗转回顾,思念而
怀悠远。但旧时男人向例如此,功名第一,风
乃次,风
更向功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