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更不必要把他分出谁更伟大。而较为明显的是,由于这种是否有外力驱使的差别,造成了另一类苦行,而这正是民工所没有的。那就是克氏提到的“有关信仰与其巨大激情的辨证搏斗方面的东西”,我们甚至可以先举少年D的例子。他等了两个月的信,在第一个月里,他产生了上帝考验他的想法之后,由于与亚伯拉罕的动人故事有了天衣无缝的吻合性,他的所想也必然与亚伯拉罕相似,当亚伯拉罕在爱子与杀子这两者——信仰与巨大激情的搏斗时,少年D也做着相同的事情:在第二个月到来之前,他必然做着无比痛苦的斗争,而这就是他苦行的内容。他必然在是否打那个电话之间徘徊,在刚开始,他满怀信念,这的确是上帝考验他而设下的苦行,后来,他等待的苦行变成了心理斗争的苦行,他对那封信肯定有着极大的幻想,他的愿望越被抑制,他的幻想就越诱人,他的心理斗争就越激烈,而他就越会蒙受更残酷的苦行,他在折磨自己。终于,他等到了第二个月,他看到自己一个月前的劳动,感到无比欣慰,他终于做成了这一个完美的运动,而这只是一个阶段,他还要继续苦行下去。
牐牬耸保亚伯拉罕的苦行也转为爱子与杀子的斗争中,从而,克尔凯郭尔又把它引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之中:是否符合伦理。“亚伯拉罕正准备献祭以撒,对于他的这一行动,合乎伦理的解释应是他恨以撒。”克尔凯郭尔又继续写道:“面对上帝的绝对关系,亲情关系被削弱了。”于是引出了真正的伦理问题:亚伯拉罕爱子也爱上帝,而他选择其一,爱上帝的时候,他的人伦道德也被剥削了,因为他成了杀子的凶手。
牐牰杂谏倌闐来说,他处在崭新的社会,一个完全世俗化的社会,他的伦理就是是否符合世俗,进而可以这么说,他的落后的信仰思想在这个社会是否还需要,或者,是否应该屏弃而去追求物质一点的东西。他违背了这个伦理。而他又是相当痛苦的:“这个悖论中最令人感到痛苦的就是他无法使自己理解发生的一切。”而少年D同样会遇到这个问题,他为了追求自己虚无的信仰,同样会变得没有人情味,满面冰冷,甚至得罪最亲爱的父母和朋友,而他又注定处在这样的悲苦之中。
牐牽墒牵少年D是一个值得称颂的人物。是的,与亚伯拉罕相比,他拥有的内心生活毫不逊色。而他仅仅是并未成为一个经典人物。
牐犐倌闐为什么值得称颂?我要说的已经不是因为他有信仰,而是为什么要有信仰的问题。这时克尔凯郭尔提出了一个新疑问:对上帝存在绝对义务吗?克尔凯郭尔在《疑问二》的结尾用了这样的概括:“存在对上帝的绝对义务,倘若如此,它就描述了那个悖论,即作为特殊性的独立个体高于普遍性,并作为特殊性处于与绝对的绝对关系之中。”因此这也解决了我的终极问题:是否存在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