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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tou记(2/4)

多,梦游回来了吗?”“还说呢,刚才在下面差给狼卷掉了,你看我,脸都吓黄了。”拉起发给她看。“活该!”她笑了起来。“你看,捡了十几块。”我把篮斜斜的倾下来给她看。“真是神经,起那么早,原来是在搞这个。”她惊叹着。“本还没睡过,画到清早五多,荷西去赶工,我也脆不睡到海边去玩玩。”我认真的说。“什么时候才画得完,我的那块到什么时候?”黛娥又急切的叫了过来。“我也不知呢,再见了!”迎着大雨快步跑回家去。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的一个女友送了我一大盒不透明彩,还细心的替我备了几支普通的画笔。老实说,收到这样的东西,我是不太开心的,它只能算一件工,一份未完成的礼,还得自己再加创造才知它会成什么样。当时,我上把很多用白线过的衣服翻了来,细细的调跟衣料一样的颜,将它涂在不衬而刺的白线上,衣服一下变好看了很多。后来,我碰到了这个送颜料的女友,就把下面自己的地方给她看,告诉她蓝的线原是白的,是她的颜料涂蓝的。我的女友听了我的话十分窘迫的说:“三,送你颜料是希望你再画画儿,不是给你染白线用的;衣服,街上卖线的地方很多——”我听了这话就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画画我是再也不会了,上辈的事不能这辈再扯回来。所以我只是望着这个女友笑,也不说什么。后来我一个人去港看船,无意间发觉一家小店竟然在卖画好的鹅卵石,比青果还小的一枚小石,画得五颜六丽非凡,我看了好喜,忍不住买下了一块,回来后,把玩不已,心里又挂念着那些没有买回来的。第二天清晨又跑去看,又忍不住带回来了另一块,黄昏又去了一趟,这次是跟女友黛娥一起去的,结果又是买了一块回来,三块石掉了一星期的菜钱。“你如果吃石会更兴对不对?”黛娥问我,我举着石左看右看,开心的。“自己画嘛,这又不难。”黛娥又说。我被她一说,不知怎的动了凡心,彩石太诱人了!海滩就在家的下面,石成千上万。第一天决心画石,我只捡了一块胖胖的回来。完全不知要画什么,多年不动画笔,动笔却是一块顽石,实在不知为了什么有这份因缘。“这不是艺术,三。”荷西好笑的说。“我也不是画家。”我轻松的答着。夜来了,荷西睡了,我仍然盘膝坐在地上,对着石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要看它的灵魂来,要它自己告诉我,藏在它里面的是什么样的形象,我才给它穿衣打扮。静坐了半夜,石终于告诉了我,它是一个穿红衣服黑裙,围着阔边白围裙,梳着低低的,有着淡红双颊红小嘴,前绣着名字,裙上染着小的一个大胖太太,她还说,她叫——“芭布”重九十公斤。我非常喜,上调,下笔如同神助,三小时之后,胖太太芭布活龙活现的在石块上显了来,模样非常可亲,就是她对我形容的样,一也不差,为了怕她再隐去,我连忙拿亮光漆轻轻的在石上拂过,把她固定,颜就更鲜明起来了,竟然散发着丽灵魂的光泽。我的第一块彩石,送给荷西,他没有想到一觉睡醒陋的小石变成了一个胖太太,这样惊人的术使得我们两人都喜得不知怎么才好,我一提菜篮,飞奔海滩,一霎间所有的石都有了生命,在我前清清楚楚的显现来。“照什么画的,照什么画的?”黛娥来看了,也兴奋得不得了,叫个不停。“石自己会告诉你该画什么,只要你静下心来跟它讲话,不用照画册的。”当时我正弯着细心的在一块三角形的石上画一个在屋烟囱上筑巢的鹳鸟,石块太小,我以极细的小代替了线条,这样远看上去是非常有诗意的。“石会跟你说话?”黛娥呆了。“国王有新衣吗?”我反问她,她上摇。“在我,这个童话故事里的国王是穿着一件华丽非凡的新衣服的。”我笑着说。“当然,有想像力的人才看得见。”我慢慢的又加了一句。黛娥急急忙忙拿起一块圆形的石来,歪着看了一会,说:“没有,它不说话,不过是块石罢了。”“对你是石,对我它不是石。”那是今年一月的对话。二月时,我画完了颜料,我用光了一小罐亮光漆,我不断的去海边,日夜不停的默对着石谈,以前,石是单独来的,后来它们一组一组来,往往半个月的时间,夜以继日的画个不停,只画了一组几块小石而已,石大半都有贵的灵魂,我也不烦厌的一遍又一遍仔细到没有法再仔细的、完的去装饰它们。有一天,我把石放好,对着自己画来的东西严格的审视了一遍,我突然发觉芭布不知怎的那么不整齐,围裙原来是歪的,睛又有斜白,那支鹳鸟好像断了一般不自然,长发少女表情扭态,天鹅的脖打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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