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袋里，满满的泪。告别的时候，你们被爸爸妈妈举了起来，说：“跟小姑亲一个！”你们转开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小姑，笑了笑，提起了手里拎着的九个檬芒果，向父母中国，重重的了，转了境室。那本写着西班牙文的护照，递上柜台的时候，一片又一片台北的雨。唉！这样也好，转开吧！你们是被妈妈推来的，推了今天这一间可以在里面功课的书房。两人一起喊了一声小姑，小姑没有回答，只是背过了，不给你们看见变成了两个大的睛。孩的上，没有委屈，大人的脸，却躲不掉三年前的那句问话：“提那么多的芒果又去给谁吃呀？”那一年，你们了新民小学。第一次小学生，中午打开便当来，就哭了。虽然妈妈和大姑一直在窗外守着你们。可是，新的开始还是怕的，怕成了泪，理所当然的哭。也是那一年，小姑也重新了一次小学生，对着饭菜，也哭了起来，不能举筷。“你是什么树？说！”里的两个女巫凶狠狠的在问。“芒果树！”变树的小姑可怜兮兮的答。“怎么变成树了呢？不是叫你变成扫把给我们骑的吗？！”女巫大喊，从桌底下钻来打。“你们的咒错了！”“再变！变三个愿望给我们，快！不然打死你这棵树——”“给你恩，给你慈，再给你一片蓝天——”“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们再换一个吧！”三个小学生，玩了四个月，下学期来了，一个没有去新民小学。她，没有再提什么东西，也就走了。她，已经被女巫变成了树，一棵在五个月里掉了十五公斤叶的树。树走的时候，是笑了一笑的，再见，就没有说了。不，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又一场儿童的游戏。我们卖情、迷魂膏、隐片、大力。我们变九龙、睡人、糕房和人鱼公主。我们变了又变，哈哈大笑，里面千千万万个名字，里面没有一个叫小姑。唉，这样也好，远远的天涯，再不会有声音惊醒那本已漫长的夜。“我们回家！你最好在后台上看一看我们经过。”这么不放心的一句话，只不过是：放学，下校车，奔上祖父母的家，一小时的功课，吃心，看五分钟卡通片。然后极少极少的一次，妈妈下班晚了赶饭，爸爸事情忙赶不来接的；经过一条巷，回父母的家。恩慈两个家，忙来忙去背着书包每天跑。“小姑明天见！小姑明天见！小姑明天见…”一路碎步走，一路向台叫了又喊再挥手。那个明天，在黄昏六半的联合新村，被哗啦哗啦的喊了朝。台上的小姑，想起了当年的游戏和对话：“再变！变三个愿望来给我们，快！不然打死你这棵树——”这个游戏不好玩，太重了。可是我的回答，再也不能换。因为，你们喊了三遍我的名字。第八年就这么来了。然后，同样那只旅行袋和仔，又走了。“小姑，我们一直在等你。阿一丫阿娘（宁波话祖父母）去了国ｌü行。爸爸妈妈在上班，我们暑假在大姑家玩。请你快快回来。你在什么？快快回来跟我们玩游戏和教ｄａｏ我们好不好？妹妹和我画了两张ｔｕ画给你。在这里，寄给你看。天恩”一张甜，都是和小人，还有对话。一张内脏密密麻麻的机人，咕咕咕的说着看不懂的符号。也是开信的那一刹间，迦纳利群岛的天空有了金丝雀飞过的声音。邮局外面的女人，不肯再卖邮票。她去买了一张飞机票。为了一朵和一个机人。“你又要走啦？！”一包一包的书和零碎东西摊在书房，两个放学的小人蹲在旁边看，声音却很安然。“我们三个一起走，天涯海角不分手。帮忙提书呀！上明山去。”二十五个小袋的书，两个天使忙了来回多少次才了宿舍。再没有转向左边，也没有转向右边。小姑不亲吻你们，你们长大了，而小时候，却又不敢求。怕那一两朵玫瑰印在颊上的时候，突然举步艰难。“这是你们的第三个家。左边屉给恩，右边屉给慈，中间的给小姑学生放作业，好不好？”欣喜的各自放下了一颗彩的糖，三颗心在华冈有了安全的归宿和参与。“你打不打你的学生？”“不打。”“很坏的呢？“也不打。”“还不打”“这个时代，到学生来打老师！”“我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