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先割的是白家的麦，割完了第一垄麦，他们就要开始忙活起来了。吴桂一看割的不是她家的麦，就偷偷回了家。

如今不是生产大队了，这地分到各家各手里，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这次一下能割十亩地，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司机摘下墨镜，了酸痛的。白不经意看了一，那人满脸的灰尘，就周围这一片显得净。窝陷，睛里还有些血丝，仔细地去看还有些吓人。

倒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小半桶，司机看桶里的还算净，举起来就要喝。

白说“整整一大桶哩，早就在我家地放着了。”

那个白叔字辈的司机腾一只手来，伸两手指说“已经——两天两夜没有歇着了。”又说“白，我让你准备的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到了地里，司机摘了档。白早已下了车，司机转过冲白喊“呢？”

彩虹又拿来一个兜，打开了，里面放着一碗熬菜和三个馒。她“哥，你吃吧。我和爹等不及你就先吃了饭。”

还没等白老汉反应过来，司机已经跨上车，拉上档就开动了。

白坐上了拖拉机，指挥着司机向自家的地里驶去。这是等了大半天才上他的。

说话的功夫就来到了白家的地。在地，白老汉，白建设，彩虹，吴桂早在那里恭候多时了。他们本是在地的白杨树下坐着的，一见车来了，就赶站起来。

路上，伴随着那柴油机刺耳的轰隆声，司机喊“白，你家的地离这儿还有多远？”

白也喊“不远了，拐了前面这个弯就到了。”

在另一块树下，彩虹端过来让白喝，“咋这时候才来？”

那司机又问“有多少地啊？”

彩虹掏一块手帕，拭着白上的汗，说“哥，你慢些吃，别噎着。”

这一块地，司机正驾驶着拖拉机在田间驰骋着。这司机仿佛是铁打的汉，一连开了十几个小时了都不觉得累。即便是累了，可一想到一天能挣上几百块钱，便又有了神。

司机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大地着，看来真是渴得不得了，肚里能听得见呱呱的响声。喝得差不多了，把桶放在地上，抹抹嘴，禁不住喊“真他妈痛快！”

白上衣的扣解开了，早已晒得乌黑发亮的膛，刚喝过，渗了一的汗。看到香的熬菜才觉得真的有些饿了，接过碗，筷在上蹭了蹭，拿起个馒，就狼吞虎咽起来。

有几个人骑着车赶来，那些是排上了号等着割麦的人。大家彼此都相识，白老汉、白建设过去与他们寒暄着。

白不禁说“叔，昨晚割了一夜的麦？”

白老汉见状赶说“还有白开哩，喝白开吧？”

白接过了，说“等的人多，这时候才到咱。你瞅瞅，那些人都是等着割麦的。”

白答“我建设叔和我家的，加起来一共有十多亩吧。”

白就去把那桶提了过来，司机看到了，“咋这么大一桶？用不了这么多。” 说着就往箱里倒，那箱里的咔哒咔哒开着，就快要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