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资(3)

从白大仙家chu来已经是中午了，ma土山抬tou仰望，这天已经放了晴，那太yang在正南偏西一些，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锅台、灶台却全是冷的。ma土山进了正屋，老支书盖了条被子，在床上和衣而睡。

ma土山走到院子里，气得要骂娘。这时候听到了白jiao凤那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下午再来玩啊！”白jiao凤不知dao在和什么人招呼着。

不用说，这白jiao凤又玩麻将去了。

来到了院子里，白jiao凤从口袋里拿chu一张张rouluan了的小钞票，看着ma土山并向他炫耀着，还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哼着小曲准备把它们一张张叠加在一起。

ma土山看不下去了，数落dao“整天打麻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连饭都不知daozuo？”

要是被别人骂她倒还没什么，唯有自己的丈夫ma土山不行——从小到大白jiao凤把他给欺负惯了。

她说dao“你guan得着吗？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敢guanguan我！”又说“你干什么去了？下地了？卖菜了？你也玩去了！凭什么让我给你zuo饭？”这白jiao凤就是一个二愣子、缺心yan，要不当初怎么会嫁不chu去呢。

“你——”ma土山怕她把老支书给吵醒了，看chu他们的不合来，就没有发火。

4

吃饭的时候，ma土山试探着给老支书说“爹，村东tou那棵老槐树下盖的供桌被雷击塌了。”

“嗯——”老支书只发chu这么一个声音，没有说其他的话。

ma土山停了停，见老支书不说话，又说dao“爹，白大仙想让全村集资盖个庙，而这事又不能让村委chutou，村委chutou的话上边就会来查。”

“嗯——”老支书吃着饭，没有说其他的话。

“盖不盖庙关你个pi事，还让不让爹好好吃饭了？”白jiao凤不耐烦dao。

ma土山没有理她，继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知dao老爷子是要他把心里的想法和盘托chu，然后再zuo计较。

“爹，我是想领个tou，您看——”

ma土山还没有说完，老支书就站了起来，他说dao“你想去就去吧，把账zuo细些。那老神树灵验得很，哎，这年tou什么都搞活了，没有迷信不迷信的了。要盖就好好地盖，别丢了咱村人的脸。”又说“我吃完了，你们吃吧。”说完就起shen走了。

“哎！——”ma土山兴奋得吃不下饭了。

“爹——”白jiao凤不解了，她说dao“你不是不让咱家干挑tou的事吗？”

“唉——”老支书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支书一辈子都是一个正直的人。还是人民公社的时候，二十多岁就当起了生产队长，是全市全县的劳动模范。后来实行个人承包，也被全村人推选为支书。可干了不长的时间他就干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人的心变了。特别是那些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村干bu，变得自私自利，想尽一切办法来捞公家的好chu1。老支书看不惯这zhong现象，就自动退了下来，并告诫家里人永远不要在村里挑tou，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可那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已经是老黄历了。现在世dao变了，一切都大不如前了。就说自己招来的这个女婿ma土山可是全村有名的能人，可女儿却不争气。他们白家之所以至今还过得不错也全仰仗这个女婿。ma土山当年来到白家庄时还是一个小叫hua子，老支书见着可怜就好心把他收养了下来。虽然他gan念自己当年的搭救之恩，但这样的女婿早晚都会guan不住的。

什么规矩、规定，全会被liu水一样的日子给冲淡，他愿意zuo什么就zuo什么去吧！只要别太chu格就行。

到了下午，ma土山就和白大仙一起风风火火地办起给老神树捐款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