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在端慢吞吞地转回来来，看着前站着一个人，瞪大睛，等看清这位的“庐山真面目”，鼻差没气歪了。站他面前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位姑娘就是他的克星，自从报到第三天在堂遇到以后，这姑娘就成了狗膏药，一直粘着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侍在端沉默了。有这个社会的底层，还有多少人像虹这样？他的正义盟，终究救不了这世上所有的苦人！

“不要轻贱自己。你虽然是农村人，但农村人并不比谁天生低一等，也不是从农村来的姑娘就要以这行为生。我看你本质上是个好姑娘，只是在这一行混得有些久了，你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谁了。你才二十多岁，正是好时候。现在这行，还不晚。等哪天老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还会来吗？”虹没谈过恋，她心底有一烈的渴望，想再次见到这个温如玉的妖冶男人。哪怕陪他坐上几个小时，没有任何肢上的接，甚至一分钱的收也没有，她也心甘情愿。

等了两个小时，那三个货还没有回来。侍在端决定不等了。虹陪了他两个小时，看他要走，站起来送他下楼。

“嗨！这位同学，夜晚归，犯了校规第12条，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一个嗓音从背后传来，侍在端僵在原地，终于还是被逮到了。这个华都商学院！都是成年人了，吗这么认真！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虹从事的这个行业，是合理的吗？是必要的吗？虹这类人，从古有之，国内外皆有之，在世人中他们是下贱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下贱之人，挣扎着生存，苟延着息，一次次地禁，一次次地扫，却越禁越多、越扫越多。

侍在端上车走了，虹怅然若失地回到了宿舍。自从上班以来，这个晚上算是最轻松的吧。习惯了陪人笑，陪人喝，陪人睡，空的宿舍里只剩下她自己，孤独再次袭了上来。

以前，侍在端并不接这些人，虹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不知该如何劝解虹。当他听到她说自己来自农村的时候，就碰到了那块儿最柔的地方。

“侍老板，我知。可是，我能什么？我什么也不会，会的，收又那么低，老家还有个弟弟，我妈又是个。”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死了在学校的这觉。坐在宽敞的阶梯教室里，听教授讲那些自己从未接过的知识，虽然觉得自己很无知，但那被知识充溢的觉，实在比什么样的饕餮大餐都要味。

上次受伤以后，那个混帐东西再也没找过自己。在那鬼里，她就是一块抹布，想起的时候，拿来抹抹脏；想不起来的时候，仍然留在最肮脏的地方。如果真像侍在端所说，能走这个地方，走这个行业，该有多好啊！

这些天，在华都商学院，他接到了很多新的东西，那些理论，让他痴迷。他不愿意让兄弟们到学校看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少些这样的应酬，可以更好地想想教授们讲的那些话、那些案例。

“如果有缘，自会再见。”侍在端神秘一笑，更是刻到了虹的心里。

可是，在虹这里，他觉得那些理论是那么的苍白。依靠那些理论，他可以理好一团队，一个企业，可是却不了角落里的暗。

“我已经这样了。再几年，多挣钱，就把我妈和我弟接来，我们也是有脸面的。侍老板，你也不要再说了。你是个好人，这世上苦人多了，好人又那么少，好人救不了苦人。”

侍在端回到学校，熄灯铃已经响过了。查宿的老师在宿舍楼里游，如果被他们抓着的话，面上实在不好看。他在树荫里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生怕鞋和泥地面的声音被人听到。

朋友，特别漂亮，我们特别好。我知你的意思，这钱，是你今晚的服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