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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私心里来说
晏珽宗回首望了yan在榻上睡着的婠婠,想到他答应了今夜要陪她用晚膳,便对萃澜dao:“你们回去告诉她,我明天一早上就回去看她,让她安心吧。”
他在婠婠面前是从不称孤dao寡的,也不喜huan婠婠对他自称臣妾。再者便是偶尔陪着婠婠和皇太后用膳时,他也只自称我字。
这一次,或许是萃澜在他面前久违地提起了他生母的消息,他潜意识里不愿以一个高高在上的shen份命令婢女们如此去向他的生母回话。是很久违。
他派去照顾孟夫人的心腹们,只在孟夫人有什么特殊的异常情况或是想要见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才会将她的近况汇报给他。孟夫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哪怕她发疯神智不清时。
她也是一个人安静地疯着,绝对不会打骂shen边伺候的下人。晏珽宗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凡是她想要的。
他都竭尽所能满足她的愿望,从不会皱半下眉tou,但她也经常神智癫狂错luan。有时她会陷入对自己的亡夫…晏珽宗生父的思念中,动辄哭泣数日不止。
有时她又会格外思念自己的孩子,吵闹着想要见他,但凡孟夫人说要见他,不论他手中事务多忙,他都会回到王府去陪伴她。
可是见了晏珽宗之后,孟夫人又会一脸惊恐地推开他,口中喃喃自语dao:“不!你不是我的孩子!别见我、别来见我!
我这样的shen份、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亲王的生母!别来见我、别来…”萃澜走后,晏珽宗站在原地许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等他转shen时,却见婠婠早已醒了过来,正安静地望着他。良久,婠婠莞尔:“她是谁?”
晏珽宗叹了口气,走到她shen边坐下,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声音低哑:“你可以猜猜。”婠婠仰首望着他的下颌:“你说过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女人。所以她自然不是你从前养在府中的姬妾侧室了。大约也不是什么因缘巧合偶然结识的义妹师姐之类的人wu吧?”她缓缓dao:“是你母亲吗?”
他说了个是字。婠婠哦了声“她是不是想你了呀。你若是手中政务不忙,应该现在就回去陪陪她。”她的语气很淡,好像言语中提及的并不是一桩与皇室秘辛jin密相关的人wu,只是一个普通的、思念了自己孩子的母亲。又过了许久,晏珽宗说好。
像是下定了某zhong艰难地决心似的,婠婠拉住了他的衣袖:“你母亲…她会想见我吗?”…这是新婚后他们又一次微服chugong。
晏珽宗带婠婠回到了他从前的王府。这里曾经给婠婠带来过某zhong可怕的记忆,她的初夜…不过婠婠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回忆这些。
晏珽宗牵着婠婠的手走进孟夫人居住的院子时,婠婠仍是不可避免地手心chu了一层的汗,他温声安wei她:“没关系的。你不用jin张或者害怕。我没有要求过你要讨得她喜huan或是其他什么。”
彼时孟夫人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哭号,怀中抱着一个被她卷成了襁褓形状的衣服。婠婠凝神细听,发觉她哭的正是自己刚生下来还没有看过一yan、不知男女就被抱走的孩子,她抬yan打量着面前的妇人,那是个大约和她母亲差不多年岁的女人。
但是大半生的际遇却使得她yan角眉梢间难寻她母亲那般的傲气和算计,整个人憔悴而柔弱,yan睛哭得红红的zhong了起来,yan角额间也添上了几dao十分明显的皱纹,可是仍可以想见她年轻时的mei丽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