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银后她才发现原来她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睛酸涩涩的痛着，她放空了大脑，犹豫是继续睡会儿还是先去清洗一下。银又说太后一早派人来叫她，说有事同她商议，让她起了后早些去千秋里给她请安。婠婠以手指散漫地给自己梳理发的动作顿了顿。

“陛下，这是今年中秋中赐给朝廷相公们的节礼。每一样。娘娘都是亲自看过算过的。娘娘看这些东西时总和婢们说，文官们畏惧今上是为从武，会更重用武将而轻视士大夫，所以总怕朝里有人会自视清与陛下不对付。

这个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萃澜轻轻叹了气，避而不答这个问题，反而从袖中掏了一本账本，打开了放在皇帝面前。

婠婠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唤了侍女们一声，声音时的沙哑无力让她自己都被吓了一。

她哦了声表示自己知了。大约一盏茶的事件后，她自大帐内起，上披着的还是昨夜被晏珽宗撕坏的寝衣，随意遮了遮自己的。

她翻过了一页，又继续说“还有些致仕了、或是早年为官后又辞官了的有名文家，娘娘也都替陛下思率到。例如这位苏景和公，一因病痛不断从未仕，只在民间开了些私学讲传学问。

半晌，她说完后，有些无奈地叹了气。有些事情，娘娘其实本不用这般费心，这亦并非娘娘的职责，她不去，无人会指责她失职，她了。

借着添置茶的由了内。皇帝还是那副八方不动的模样，连尾的余光都没有分一丝给她。

皇帝错愕惊诧的表情凝固在萃澜中的倒影里。晏珽宗呼顿住了片刻，心似乎都碎了。明明在八月里，却像是扑面寒风来，得他肝断。

＊＊＊她哭累了后，随意卷了一边的丝被把自己整个人裹起来，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人昏脑胀的，她以为这一觉过去了很长时间，几乎觉得自己是一觉睡到了下午时分。

但就在萃澜添完茶、福了福转首要走时，皇帝还是忍不住哑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陛下，娘娘并没有不在乎您。娘娘…娘娘她提起您的时候，婢们觉得。她心中都是兴的，睛也常带笑意，她也从未和陶盐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首尾，去给陶霖知的家书里，娘娘还一再申令他要端正行事之风，不得学那等下作人家蓄养姬妾无数，反倒劝他早些定了终生大事，快些娶妻才是正事。”

床帐掀开时，氤氲了一整夜的房事后的气息顿时散发了来，殿内伺候的年轻婢们顿时低下了去不敢看皇后此时的样，唯有上了些年纪的嬷嬷们才面不改。萃霜拿来一金钗先将她密的长发盘在了脑后，她本想服侍婠婠去净房内沐浴洗。

娘娘想代陛下示以他们圣主恩厚，所以就想在这些节礼件上下功夫。从笔墨纸砚、瓜果糕、金玉明珠，一桩桩一件件，娘娘都替陛下想了又想。”

旁人也不知是她的恩泽，都是陛下天恩浩。娘娘她大可照从前每年的旧例置办下去了即可，可是娘娘她却偏偏受累去了这份心。陛下，难您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可是桃李满天下，朝中好些文官都曾是他的学生。娘娘也以陛下的名义特给他赐了中秋节礼，又说这等清，必是看不上金银俗的，所以心挑选了中府库里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坛养的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