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在被人哄的时候越想撒，甚至本来不怎么想哭的，也更相落泪了。晏珽宗以为她叫自己的字，应了声：“，我在。”

“凌州。”“我在。”…像是来了劲似的，婠婠一次次声唤他，他也永远都那样有耐心地回应着。方才他向她问的那个问题，婠婠终究是没有回答了，她一直在压抑地小声泣着，终于等她哭够了。

晏珽宗早就习惯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掌控一切，所以他也更加厌恶这有什么他所不知的事情、脱离他掌控的觉，尤其是当这件事情还关系到婠婠的时候。

“婠婠，好好的，咱们才刚新婚你就哭了？，可是我哪里对你不好吗？你告诉我，我改，成不成？”被他这样低声下气的哄了两句，婠婠的情绪越发了起来，搂着他的脖轻声唤：“凌州。”

这都哪跟哪呀。尽教着她如何如何防备自己的夫君、而对他付的一片痴情和真心却视若无睹，毫不在意。太后和华夫人她们这么想也就算了。

太后一把搂住她，竟哭嚎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我原来还不知，原来我活到这个岁数还能日日瞧见你，是多少世修来的气运！”婠婠嗫嚅着告诉母亲：“娘，其实。

那您知我、我后来从阿日郎司力的手下活了过来么？”…从千秋回来后，晏珽宗就察觉到了婠婠情绪的不对劲。

但免不得晏珽宗自己心里还是比较张，他知婠婠对她们毫不设防，唯恐她们一日的给婠婠洗脑下去后，婠婠这个傻姑娘真信了她们的话，不去想着他的妻，反而绞尽脑去学着一个皇帝的妃，把心思都用在和他虚与委蛇上面。

他知这两天太后和婠婠的母华夫人唱的那大戏，听到线来报的时候，心里也稍稍恼怒过：怎么她们天天尽是教了婠婠这些七八糟的东西！

她变得有些呆呆的，神智恍惚，和她说话她要过半晌才愣愣地回答一句。这个样和她去年这个时候、一下病得接连五六天都昏睡不醒时十分相似。晏珽宗起先怀疑她是不是了什么噩梦，可是转念一想，自新婚以来。

他虽然并没有限制过太后各方面的自由，但他也不是傻，太后的千秋里舍不得有几个他的线在。无他，当然了安这些人在婠婠母亲的里，也不过是他偶尔想知一下她的母亲心里又在想什么、盘算什么事情而已。

婠婠的瞳孔一下放大了。神情恍惚起来，诚仁皇帝，似乎在她去岁七月时的那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中，是孟凌州给她那死在燕王刀之下的大哥哥璟宗的谥号。谥曰诚仁。慈圣，则是议政王孟凌州后来上给她母亲的谥号。

向自己名义上的婆母问安了。太后盯着自己的女儿，忽地冒了一句话来：“婠婠，你知慈圣皇后是谁吗？你知诚仁皇帝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二人日日同床共枕，他从未察觉到她有睡得不安稳的时候，而太后疼女儿跟疼自己的睛珠似的，总不至于是在千秋受了太后的什么刺激。

那到底是哪里了什么问题？问她，她又不愿意说，晏珽宗心里也暗暗着急起来，婠婠眶红红地看着晏珽宗，向他张开了双手求抱。晏珽宗求之不得，赶忙将她抱到自己上坐着，让她趴在自己怀中小声泣，可怜地跟一只兔似的。

这一她记得更加清楚。母女二人默然相望，直到良久之后，婠婠声线颤抖却故作镇定地问母亲：“娘，您，也了那个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