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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7)

“昨天晚上,我坐在我的角落里读些旧书,一直读到十二。外面大雪纷飞,我的思不断地转到墓园和那新修的坟上,那时上楼去好像很凄惨!我的睛刚刚敢从我面前的书页上抬起来,用幅忧郁的景象立刻侵占了书本上的位置。辛德雷坐在对面,手托着;或者也在冥想着同一件事。他已经不再喝酒了,到了比失去理还糟的地步,两三个钟他都不动,也不说话。屋里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呜咽着的风时不时的摇撼着窗,煤块的轻轻爆裂声,以及间或剪着长长的烛心时的烛剪刀声;哈里顿和约瑟夫大概都上床睡着了,周围是那么凄凉,太凄凉了!我一面看书,一面叹息着,因为看来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乐都消失了,永远不会再恢复了。

“昨天,你知,恩萧先生本该来送殡的。他还特意让自己保持清醒——相当清醒;不像往常那样到六钟才疯疯癫癫地上床,十二才醉醺醺地起来。后来,他起来了,不过情绪低沉得像要自杀似的,不适于到教堂,就跟不适于舞一样;他哪儿也没去,坐在火边,把一大杯一大杯的烧酒或白兰地直吞下去。

“别说啦,别说啦!他还是个人啊,”我说。“要慈悲些;还有比他更糟的人哪!”

“我恢复了力,可以去听约瑟夫的没完没了的说教而不哭泣了,而且也可以不像以前那样跟惊恐的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在屋里走动。你可不要以为不约瑟夫说什么,我都会哭;可是他和哈里顿真是极为讨厌的同伴。我宁可跟辛德雷坐着,听他那可怕的言语,也比跟这个‘小主人’和他那可靠的助手,那个糟老,在一起好!希刺克厉夫在家的时候,我往往不得不到厨房找伴,不然就要在那些而没人住的卧房里挨饿;他不在家时,就像这个星期的情形,我就在大厅的炉火一角摆了一张桌和一把椅,也不恩萧先生在搞什么,他也不涉我的安排。如果没人惹他,他比往常可安静多了;更沉些,沮丧些,火气少些。约瑟夫肯定说他相信他换了一个人:说是上帝动他的心,他就得救了,‘像受过火的锻炼一样’。我也看好转的征象,很觉诧异;可那与我也无关。

“他不是人,”她反驳。“我没有向他要求慈悲的权利。我把我的心给他,他却拿过去死了,又丢回给我。人们是用他们的心来觉的,艾;既然是他毁了我的,我就无力同情他了;而且,虽然他从今以后会一直到他死的那天,为凯瑟琳哭血来,我也不会同情他,不,真的,真的,我才不哩!”说到这儿,伊莎贝拉开始哭起来;可是,立刻抹掉她睫上的泪,又开始说“你问我,什么事把我得终于逃跑吗?我是被迫作这个打算的,因为我已经把他的愤怒煽得比他的恶毒还要了。用烧红的钳神经总比敲打脑袋需要更多的冷静。他被我搞得已经丢开了他所自夸的那般的谨慎,而要行暴力杀害了。我一想到能够激怒他,就验到一;这快唤醒了我保全自己的本能,所以我就公然逃跑了;如果我再落在他的手里,那他肯定会狠狠地报复我的。”

而且恨到了这程度:一听到我,或者看见我,他就十分烦恼,我注意到,当我走到他跟前时,他脸上的肌不由自主地扭成憎恨的表情;这几分是由于他知我有充分的理由憎恨他,几分是于原来就有的反。这就足以使我相信,假如我设法逃走,他也不会走遍全英格兰来追我的;因此我一定得走开,我已经不再有我最初那甘愿被他杀死的望了;我宁可他自杀!他很有效地熄灭了我的情,所以我很安心。我还记得我曾如何过他;也能模模糊糊地想象我还会他,如果——不,不,即使他过我,那鬼的天总会暴来的。凯瑟琳完全了解他,却又有一怪癖,那么一往情地重视他。怪!但愿他从人间、从我的记忆里一笔勾销!”

“终于这场惨惨的沉寂被厨房门闩的响声打破了:希刺克厉夫守

“希刺克厉夫——我一提这个名字就哆嗦!他从上星期日到今天就像是这家里的一个陌生人。是天使养活他,还是地狱里他的同类养活他,我也说不上来;可是他有近一个星期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天亮他才回家,就上楼到他的卧房里;把他自己锁在里——倒像是会有人想要去陪他似的!他就在那儿待着,像个会教徒似的祈祷着,不过他所祈求的神明只是无知觉的灰尘而已;而上帝,在他提及的时候,是很古怪地跟他自己的黑父亲混在一起!完了这些珍贵的祷告——经常拖延到他的嗓嘶哑,哽住才算完——他就又走掉了;总是径直到田庄来!我奇怪埃德加不找个警察,把他关起来!至于我,虽然我为凯瑟琳难过,却不能不把这一段从受侮辱的压迫中解脱来的时间当作一个假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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