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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她近来离群索居,所以她的本来就不为人所知的苦恼,现在在洛特村也差被人忘记了。但是她现在已经看得明白,在洛特村她的心情是永远也不会真正变得开朗了,因为她们家企图去认本家所遭到的失败是路人皆知的——而且她们的家其至还有通过她去同富有的德贝维尔家联姻的企图。至少在漫长的岁月抹去她对这件事的意识之前,她是不会在洛特村到心情开朗的。不过就是现在,她仍然觉到希望,生命的力量仍在她的烈地搏动;也许在一个不知她的历史的地方,她还会愉快起来。逃避过去和逃避跟过去有关的一切,就是要把过去和过去的一切消除掉,要到这一,她就一定得离开这里。

她等待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重新离开这儿的机会。一个特别明媚的天来到了,几乎听得见苞芽里生命的萌动;天就像激励野外的动一样激励了她,使她要急切离开这里。后来在五月初的一天,她收到了一封信,那是她母亲从前的一个朋友写给她的,很久以前,她曾经写信给她探问过。信中告诉她的南边若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场,需要一个熟练的女工,场的场主愿意在她工作一个夏天。

她的灵魂是这样一个妇人的灵魂,有了近来一两年的纷经验但是没有因此堕落。要不是世俗的偏见,这些经验简直就是一扩展心智的教育了。

有一她是打定了主意的:在她新生活的梦想和活动中,不应该再有德贝维尔的空中楼阁了。她只是一个挤的女工苔丝,此外不是别的什么。对于这一,尽她和母亲之间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谈过一句话,她的母亲也很能够理解苔丝的情了,所以现在也就不丙提什么武士的祖先了。

她向自己发问,贞洁这个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吗?如果她能够把过去掩盖起来,她也许就可以证明这句话是错误的了。有机的自然都有使自己得以恢复的能力,为什么唯独女的贞洁就没有呢?

这个地方还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远;但是也许足够远了,因为她活动的范围和她的名声,一直就小得很。对于一个活动范围有限的人来说,英里就是地球上的经纬度,教区就是郡,郡就是省和王国。

可是人类就是如此地自相矛盾,苔丝对要去的那个新的地方发生兴趣,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那个地方恰巧靠近她的祖先的故土(因为他们都不是布莱克莫尔人,虽然她的母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布莱克莫尔人)。她要去的那个场的名字叫泰波斯,离德贝维尔家过去的几田产不远,附近就是她的祖宗和她们显赫丈夫的家族大墓室。她要去那儿看看他们,不仅会想想德贝维尔家像一样衰败了,也会想想一个卑微后裔的清白能够无声无息地消失。她一直在想,在她祖先的土地上会不会有什么奇异的好事现;在她的上,有某神就像树枝的一样,自动地涌现来。那就是还没有耗尽的青活力,在受到短暂的压制之后又重新涨起来,给青带来了希望,也唤醒了不可压制的追求快乐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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