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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2/3)

然而她有什么可以让他责备的呢?除了她不完全像他一样,不像他那样去理解人生,在她心田里缺少一和他安全协调的弦之外,什么理由也没有。

当德·伯拉加奈夫人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玛里奥告辞了,在德·比尔娜夫人送他到前面客厅里时,他问她:“什么时候能在那边看见您呢?”

她坦率地、毫不忸怩地用某些女人特赋的奥技巧回答了他,向他指他对她的心又有了很大的步。而且很巧,这天一直到黄昏,都没有人到客厅里来,他们单独在一起互诉衷情,用语言表达相亲相,但是这些语言在他们心里的涵义却完全不同。

假使她不是多少对这情的逍遥行为相当熟练,而且假使这事情的往还不曾耗尽她天生的羞耻之心,那么她能不神上的慌上的踌躇,两会本能地踟蹰不前,不知往哪里走好吗?

使人痛苦,确实如此,而且虽多少有儿幸福,但永远在折磨人,因为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也没有能满足我们自己心中对“她”的渴望。

都风度翩翩,聪明、灵巧、风趣,但是格多变,易于倦厌、疲乏、挑剔,关心自己胜于一切,而且无止无休地卖风情。在他之前她是不是有过一个乃至几个情夫?要是她不曾有过:她能这样大胆地委吗?她哪里来的那胆量,那天晚上在那个小旅店里推开他卧室那张门?她后来会这样方方便便到奥特依区那幢房里来吗?在到那幢房来以前,她只问了几个经验丰富而谨慎的女人的问题。他习惯于这幽会而审慎的男人方式作了答复;于是她立刻信任地、有把握地回答了“好的”也许她从以往的风逸事里得过验证?

第二天早晨,他一醒过来,想再见她的渴望,想到她的边去巩固自己对她的信念的愿望在他心里如饥如渴地增起来,他于是等待适合于他去作第一次正式访问的时候。

“啊!您好,亲的朋友。”她说时的神气那样烈快活,那样诚挚,以致所有他想过的那些可憎的事,它们曾在他心灵中浮过的影都在这接待下烟消云散。

“那好。几?”

他傍着她坐下,于是立刻向她诉说自己对她的,因为这已经和以前的不是一回事了。他抱着情向她解释在世界上有两类恋人:一类是情狂,一旦胜利,第二天起就情消退;另一类是占有将他变成隶、俘虏;对于这类人,官的和男人往往向某个女人发的非质的、无法表达的呼吁混合在一起,从全面而令人痛苦的情里了特别的侍奉关系。

“照旧,三。”

“星期五见。再见了,我您。”

在等待这次幽

德·比尔娜太太听他听得神往,动情,越听越激动,激动得有如在剧院里听一个演员地扮演了他的角,而且由于他唤起了我们自生活中的回响而动了我们。这确实是一回响,是那由真挚情引发的扰人心的回响;然而这情呼唤是对着她的。对这一切,她到十分兴,兴她引发了这情,兴这情是发生在一个能这样表达的男人心里,一个明显使她十分喜的男人心里,她对他真是依恋,她越来越需要他,不是为了她的躯她的肌肤,而是为了她神秘的、如此贪图抚、贪图男人的歌颂和伺奉的女生命。她兴到这程度,以致想拥抱他,将自己的嘴赐给他吻,将自己整个儿赐给他,使他永远这样崇拜她。

她拍那扇小门时多么气派而又不引人注意,可在门后等待的他,心得都支持不住了!而且她来后也没有显激动,只心灵清会不会有人能从邻舍认她来!她竟能对这幢租来上家为让她委质不明的房立刻就到十分自如!一个女人,一个初茅庐的,纵使大胆脱俗蔑视成见的女人,她能在第一次幽会,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保持那样镇静吗?

她正在内客厅独自一人在写几封信,看到他走来,她伸双手迎着他。

“您愿意在星期五吗?”

和的床上,这些他心灵上的痛苦苏醒过来了。在这无法忍受的刺激人的激动下,变得兴奋的玛里奥焦躁不安,像个被那一连串假设拴住、拽住并往坡下的人似的。他也试过不再想下去,打断那串想法;他寻找、也找到了、也细细品味过那些使人定心的正面的回忆;可是在他心中正在萌生一恐惧,而他无法阻止它生长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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