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仿佛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低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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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夜，风雨作，一片神秘气氛。我这时的想法，跟一般孩看到一只破船夜在河上悲惨孤单的光景时是一样的。我要爬上去，偷偷遛一遭，探一探上面的究竟。因此我说：

“哦，伙计们，别，别。我赌咒决不告发！”

①诺顿版注：指船的上甲板理人员的舱房，驾驶室在它的前面，或在它的上面，是船上最大的舱房。德克萨斯是国最大的州，因此把船上最大的舱房通称为德克萨斯。

①船礁导致船倾斜，所以甲板一，一低，形成一个斜坡。

的说法罢了，正派人没有一个肯这样的事。杰姆说，依他看，寡妇说的有一分理，你爸爸说的也有一分理，最理想的办法是我们搞好一份清单，从中挑两三东西，先借到手，然后说明，往后不再借了——依他看，这样一来以后再借别的东西就不碍事了。我们就这样商量了一整夜，一边在大河上朝下游漂过去，一边准备定下主意，看能否不用借西瓜，或者香瓜，或者甜瓜了吧。商量到天大亮，问题全都得到了圆满解决，决定不借山里红和柿，把这两项从单上删掉。在这样决定以前，大家心里总有儿不大痛快，决定以后，大家都觉得心里好受了。能这样作决定，我也很兴，因为山里红本不好吃，柿呢，还要两三个月才熟透。

另一个声音，在大声地说：

“去你的看守，”我说“除了‘德克萨斯’①和领港房之外，还有什么好看守的。象这么一个夜，看船快裂开，随时随刻会沉河中，你说，有谁会肯冒生命危险，光为了‘德克萨斯’和领港房？”杰姆无话可说，一声不响。我说“再说，说不定我们还能从船长卧室那边借到儿什么也未可知。雪茄烟，是稳稳的——并且是五分钱现钞一支。船的船长总是阔老，六十大洋一个月，要知，只要他存心要，一件东西不论值多少钱，他们才不在乎呢。你袋里好一蜡烛。杰姆，我们要是不在上面好好搜它一遍，我决不死心。你猜猜，汤姆·莎耶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他会错过机会么？他才不会哩。他会把这个叫历险——这是他定的名字。他准会爬上这条破船，就是会死也要上。并且，他还要摆一摆他的那一派来——他要不他那一手，那才怪呢。嗐，你准定会认为，那是哥布在发现新大陆这样的派呢！但愿今天有汤姆·莎耶在这里，那才好。”

“让我们上，杰姆。”

我们有时候用枪打下一只早晨起得太早或是夜晚睡得太迟的鸟。把情况归一起来说，我们生活得非常快活。

这时候，杰姆往筏那边去了。我简直压不住我这份好奇心。我跟我自个儿说，此时此刻，汤姆·莎耶决不会往后退缩，那我也不会。

在第五个晚上，小船开到了圣路易下面。半夜以后，雷电作，大雨倾盆，大雨仿佛一般倒下来。我们躲在窝棚里，听任木排往前漂去。电光一闪，只见前面是一条笔直的大河，大河两岸的山岩好不吓人。后来我叫了起来“喂，杰姆，看前边！”前边是一只船撞到了一岩石之上，被置于死地了。我们的木排正对着它直往前漂。电光闪，照得一清二楚的。这条船已经一侧倾斜，上舱一分浮在面上。电光一闪，栓烟囱的一小铁链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大钟旁边一把椅，背后还挂着一垂边的旧帽。

杰姆嘟嘟囔囔了一会儿，可是终于屈服了。他说，我们千万别再说话了，要说，也要说得轻声一些。刚好又是电光一闪，我们抓住了船右舷的起货桅竿边，把我们的筏系好。

“你这是撒谎，杰姆·透纳。你以前也表演过这一手的，每回分油，你总要在应得的一份之外多争一，而且每回都争到手，就凭你所说的，要是争不到，就威吓着要告发。不过，这一回，你算是白说啦。你可算得上这个国度里最卑鄙、最歹毒的畜牲了。”

“我可不乐意到破船上去胡浑（混）。我们一路上太太平平的，让我们象圣书上说的，还是保持太太平平吧。破船上说不定还有一个看守的人呢。”

可是杰姆开拼死反对。他说：

甲板翘得老。我们在黑地里轻手轻脚沿着那个坡度①遛下那个‘德克萨斯’，靠着脚问路，靠双手摸，拨开吊货的绳索，因为黑漆漆的无法看清。没有多久，我们摸到了天窗的前边一，爬了去。下一步到了船长室的前边。门是开着的。哎哟，不好，从舱的过厅里望过去，但见一灯光！

杰姆低声跟我说话，还说他到十分难受，要我还是一起回去吧。我说，那好吧。正准备往筏那边走去，突然听到有人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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