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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姑娘(2/10)

过的一个孩,但是我却没有把他吻死。他又回到人间去了。他现在在山上看羊。他会爬山,爬得非常到离开了所有其他的人,但是却离不开我!他是属于我的。我要占有他!” 于是她吩咐昏迷之神去执行这个任务,因为这时正是炎的夏天,冰姑娘不愿意到长着野薄荷的绿树林中去,昏迷之神飞起来,接着就向下面扑去。这一位扑下去,上就有三位也跟着扑下去,因为昏迷之神有许多姊妹——一大群姊妹。冰姑娘挑选了她们之中最壮的一位。她们可以在屋里屋外发挥她们的威力。她们可以坐在楼梯的栏杆上,也可以坐在塔的栏杆上。她们可以像松鼠一样在山谷上跑,她们可以过一切障碍,她们可以像游泳家踩那样踩着空气。她们可以把她们的牺牲者诱到无底的渊里去。这些昏迷之神捉住人的时候,跟珊瑚虫捉住边所有的东西一样,总是死也不放。现在昏迷之神就想捉住洛狄。 “捉住他吗?”昏迷之神说“我可捉不住他!那只可恶的猫已经教给他一本领了!他这个人间的孩已经学会一特别的本领,我没有办法控制他。当他抓住一树枝悬在渊上的时候,我简直没有办法捉住这个小鬼。我多么想搔搔他的脚掌,使他在空中翻几个斗啊!” “你就想法这样吧,”冰姑娘说。“你不我就去!我去!我去!” “不成!不成!”她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好像是教堂的钟声在山里发的一个回音。然而这是一支歌,一低语,一个和谐的合唱。它是大自然中别的神灵发来的——它是太的那些温和、慈、善良的女儿发来的。她们在黄昏时候化成一个环,绕着山飞;她们张开玫瑰的翅膀,在太下落的时候,这些翅膀就越变越红,使得那些大的阿尔卑斯山看上去像在燃烧一般。人们把这景象叫“阿尔卑斯山之火”太落下以后,她们就回到雪白的山峰上躺下睡去。直到太再升起的时候,她们才又面来。她们特别喜、蝴蝶和人类,而在人类之中她们最喜洛狄。 “你捉不住他!你占有不了他!”她们说。 “比他更大和结实的人我都捉到过!”冰姑娘说。 于是太的女儿们唱了一曲旅人之歌。歌的内容是:旅人的帽被一阵旋风疯狂地走了。 “风只能把人的外之走,但不能把人的走。你——暴力的孩——能够捉住他,但是你保留不住他。人比你还要大,甚至比我们还要神圣!他能爬得比我们的母亲——太——还要!他有一神咒可以制服风和,叫风和为他服务,受他支。你只能使他失去那拖累着他的沉重的压力,结果他反而会飞得更。” 这就是那个钟声似的合唱所发丽的声音。 每天早晨,外祖父房里唯一的一个小窗,照在这个安静的孩上。太的女儿们吻着他:她们想要把冰河的公主印在他脸上的那个冰吻用化掉,使它消失。这个吻是他躺在那个在冰罅里死去的母亲的怀里时得到的。而他的复活也真是一个奇迹。

2.走向新的家
 洛狄现在八岁了。他的叔父住在河区山的另一边。他想把这孩接回去,让他受教育,以便将来能够自立。外祖父觉得这样很有理,所以就让这孩回去了。 洛狄现在要告别了。除了外祖父外,他还得跟许多别的人辞行。他最先跟老狗阿约拉辞行。 “你的父亲是一个赶邮车的,而我是一只邮车狗,”阿约拉说。“我们总是一来回地旅行;所以我认识山那边的一些狗和山那边的一些人。我不习惯于多讲话,不过以后我们彼此谈话的机会既然不多,我倒可以比平时多讲几句。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它在我心里藏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我不大懂得它的意义,你也一定不会懂得,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懂得这一:无论就狗来说,或就人来说,世界上的好东西都分得不太平均。不是所有的狗生下来就有福气躺在人膝上或是吃的。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福气。不过我看见过一只哈叭狗,他居然坐在一邮车里,占着一个人的位置。他的女主人——也可以说他是她的主人吧——带着一个瓶给他喂。她还给他糖果吃,但是他却不喜吃,只是把鼻嗅了几下,结果她自己把糖果吃掉了。我那时正跟着邮车在泥里跑,饿得简直没有办法。我想来想去,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但是不公平的事情却多着呢!我希望你也能坐在人的膝上,在车里旅行一下。可是一个人却不是想什么就能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有到过,不我叫也好,嗥也好。” 这就是阿约拉讲的话。洛狄地拥抱着它的颈,吻它的的鼻。然后他又把猫抱怀里,可是猫却想要挣脱开去,并且说:“你比我壮得多,所以我也不想用爪抓你!爬上山去吧——我已经教给你怎样爬了。你只要记住你跌不下来,那么你就会抓得很牢了!” 猫说完这话就跑开了,因为它不希望洛狄看见它的着多么难过的神情。 母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有一只已经没有尾了,因为有一位想成为猎人的旅行家以为她是一只野,一枪把她的尾打掉了。 “洛狄又要翻山越岭了。”一只母说。 “他真是个忙人,”另一只说“我不愿意跟他说再见。” 说着她们就走开了。 他还要跟山羊告别。它们都叫:“咩!咩!咩!”这叫声使他听了真难过。 住在附近的两个勇敢的向导也要翻山到介密山峡的另一边去。洛狄跟着他们一去,而且是步行去的。对他这样的一个小家伙说来,这段路程是够辛苦的。不过洛狄是一个壮的孩,他从来就不怕困难。 燕陪伴着他们飞了一程。它们唱:“我们和你们!你们和我们!”这条路要经过汹涌的路西尼河。这河从格林达瓦尔得冰河的黑坑里来,分散成许多小溪。倒下的树和石堆横在河上搭成了桥。不久,他们走过赤杨森林,要开始爬山了。冰河在这山的近旁过去。他们一会儿绕着冰块走,一会儿立在冰块上横渡冰河。洛狄有时爬,有时走。他的愉快的光芒。他穿着有钉的爬山靴,使劲地在地上踩着,好像他每走一步都要留下一个痕迹似的。山洪把黑土冲到冰河上,给冰河蒙上了一层黑;但是绿的、玻璃似的冰块仍然隐隐地显来。这群旅人还得绕过许多由大的冰块围成的池。偶尔,他们走过一块悬在冰谷边缘的石。有时这石块会下去,在冰谷的渊里发一个空的回音。 他们就这样不停地向上爬。冰河也往上伸展,像一条夹在崖石之间的、由冰块形成的茫茫大江。一时间洛狄想起了他以前听说过的一件事:他曾和他的母亲一起在这样一个森的渊里躺过;但是这回忆不久就从他心里消逝了。他觉得这件事跟他所听到过的许多其他的故事并没有什么两样。两位向导偶尔也觉得这样的路对这小家伙未免太吃力了,因此就伸手去拉他一把。但是他一也不觉得累,他站在光的冰上,站得像羚羊那么稳。 现在他们爬上了石山。他们在光溜的石块中间走着。不一会儿他们又走低矮的松树林,然后又踏上绿的草地。这旅程永远是那么变幻无穷,那么新奇莫测。积雪的山在他们的周围屹立着。孩们把它们叫“少女峰”、“僧人峰”和“峰”;因此洛狄也就这样叫它们。洛狄从来没有爬得这样,也从来没有走过这样茫茫的雪海:海上是一片没有波动的雪狼,风不时从雪狼中走一些雪片,好像走海狼上的泡沫一样。冰河“手挽着手”一个接着一个。每条冰河是冰姑娘的一座玻璃。她的权力,意志,就是:捉住和埋葬掉她的牺牲者。 太地照着;雪反耀的光来,好像铺着一层淡蓝的、晶亮的钻石。雪上躺着无数昆虫——特别是蝴蝶和蜂——的尸。这些昆虫飞得太了,也可能是风把它们得那样,使得它们非冻死不可。 风雨峰上密集着一堆乌云,像一大捆又细又黑的羊那样悬挂在那里。云堆里充满了“浮恩”①,它只要一爆发,上就会变成风暴。山上的宿,第二天的继续旅行,从渊里迸发的、永无休止的穿凿石的——这整个的旅程在洛狄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①这是阿尔卑斯山上的一飓风(Fohn),一般是在冬天才有。 在雪海的另一边有一座荒凉的石屋;这石屋可以供他们休息和宿夜。屋里有木炭和杉树枝。他们立刻烧起一堆火来,还拼凑起舒服的床席。这队旅人于是围着火坐下,着烟,喝着他们亲手煮的、既温而又富有刺激的汤。洛狄也吃完了自己的一份晚餐。大家于是谈起住在阿尔卑斯山区里的神怪和盘踞在湖里的怪蟒;他们还谈到幽灵怎样把睡着的人劫走,飞到那个奇妙的上都市威尼斯去;野牧羊人怎样赶着黑的羊群走过草地——虽然谁也看不见他,但是羊群的铃声和可怕的羊叫声却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洛狄聚会神地听着这些故事,但是他一也不害怕,因为他不知什么是害怕。他听这些故事的时候,似乎也听到了那可怖的、空的羊叫声。是的,这声音越来越清楚了,大家都能听见。这时他们就中止谈话,注意地倾听,而且还告诉洛狄不要睡着。 这就是“浮恩”——从山上到山谷里来的暴风;它能像折断脆弱的芦苇一样把树木折断,它能把河这边的木屋到河的那一边去,好像我们移动棋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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