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非常可的白牙齿。 她把这些牙齿保养得非常好。造酒人拉斯木生说,她从不把牙齿①带着一起去睡觉! ①指假牙齿,因为假牙齿在睡觉前总是取
来的。 我们孩
们都知
,这话说得太不厚
;不过姑妈说他并没有什么别的用意。 有一天上午吃早饭的时候,她谈起晚上
的一个恶梦:她有一颗牙齿落了。 “这就是说,”她说“我要失去一个真正的朋友。” “那是不是一颗假牙齿?”造酒人说,同时微笑起来。“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只能说你失去了一个假朋友!” “你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老
儿!”姑妈生气地说——我以前没有看到过她像这样,以后也没有。 后来她说,这不过是她的老朋友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他是世界上一个最
尚的人;他死去以后,一定会变成上帝的一个小安琪儿。 这
改变使我想了很久;我还想,他变成了安琪儿以后,我会不会再认识他。 那时姑妈很年轻,他也很年轻,他曾向她求过婚。她考虑得太久了,她坐着不动,坐得也太久了,结果她成了一个老小
,不过她永远是一个忠实的朋友。 不久造酒人拉斯木生就死了。 他被装在一辆最华贵的柩车上运到墓地上去。有许多
着徽章和穿着制服的人为他送葬。 姑妈和我们孩
们站在窗
哀悼,只有鹳鸟①在一星期以前送来的那个小弟弟没有在场。 ①
据丹麦民间传说,新生的小孩
是鹳鸟送来的。 柩车和送葬人已经走过去了,街
也空了,姑妈要走,但是我却不走。我等待造酒人拉斯木生变成安琪儿。他既然变成了上帝的一个有翅膀的孩
,他一定会现
来的。 “姑妈!”我说。“你想他现在会来吗?当鹳鸟再送给我们一个小弟弟的时候,它也许会把安琪儿拉斯木生带给我们吧?” 姑妈被我的幻想所震动;她说:“这个孩
将来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当我在小学读书的整个期间,她重复地说这句话,甚至当我受了
信礼以后,
了大学,她还说这句话。 过去和现在,无论在“诗痛”方面或在牙痛方面,她总是最同情我的朋友。这两
病我都有。 “你只须把你的思想写下来,”她说“放在
屉里。让·保尔①曾经这样
过;他成了一个伟大的诗人,虽然我并不怎样喜
他,因为他并不使人
到兴奋!” ①让·保尔(JeanPaul)是德国作家JeanPaul AEredrichRichter(1763—1825)的笔名,著作很多。他曾经想靠创作为生,结果背了一
债。为了逃避债主,他离开了故乡,过着极端贫困的生活。
跟她作了一番谈话以后,有一天夜里,我在苦痛中和渴望中躺着,迫不及待地希望成为姑妈在我上发现的那个伟大诗人。我现在躺着害“诗痛”病,不过比这更糟糕的是牙痛。它简直把我摧毁了。我成为一条痛得打
的蠕虫,脸上贴着一包草药和一张芥
膏药。 “我知
这味
!”姑妈说。 她的嘴边上现
一个悲哀的微笑;她的牙齿白得发亮。 不过我要在姑妈和我的故事中开始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