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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2/10)

书编完了,我知我的上述印象不是幻觉,也不是职业病,而恰恰证实了我以前的想法:民间故事是真实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项蜘蛛网似的研究工作缠住,它的麻烦之不在于外形式而在于内特征:无穷无尽的变化和无休无止的重复。与此同时,我那仍然清醒、并且为自己的癖好日益发展而到兴奋的理智发现,意大利民间故事丰富、明晰、变幻莫测且真伪混杂,在这些方面,甚至超过了日耳曼、北欧和斯拉夫诸国最著名的民间故事。这不仅仅是因为故事讲述人(往往是妇女)的才能众,或者是故事诞生地的优良传统,更为重要的,是因为意大利民间故事在本上是十分绚丽多姿、情趣横溢、构思新颖的。它的结构与对事的综合能力堪称无与比。我沉湎于这些材料的时间愈久,原先所持的保留态度就愈少。我对这探索真是兴奋至极。与此同时,我原先对分类、编纂所持的狂、孤独的情,逐渐被另一愿望所代替。那就是想把自己读到的人意料的情景描述来。我对民间故事的概述就此结束。书也编完了。在写这篇序言时,我有离群索居之。我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中来呢?两年来,我一直居住在树林里和着的城堡中,在思考和行动之间忍受着折磨:一方面,我渴望瞥见神话里人的脸庞,她每晚睡在那骑士的旁;另一方面,我要在隐服、爪或羽这些能使我变成动件之间抉择。两年来,我周围的一切渐渐变成了仙山奇境;那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符咒或法变态事;那里的人们在我的心目中,要么被命中注定的情所驱使,要么中了法;在那里有突然的失踪,也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在那里是非分明,幸福有龙守护,路上荆棘林立、障碍重重。同样,似乎各个国家和民族的生活,在现今于停滞之中,而实际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蛇被打开,成了河;仁慈的君主却原来是暴蛮横的父亲;寂静无声、着了的王国突然复苏。我有这样一个印象:早已丧失的、在民间故事里统治一切的法规,正在我所打开的箱里蹦了来。

在着手利用手资料编纂民间故事的时候,我渐渐地染上了一,想获得越来越多的各民间故事的版本。材料的定、分类和比较,几乎成了我的嗜好,我到自己被类似昆虫学家们的那特有的情所支。我想,这也是赫尔辛基民俗学家协会的学者们特有的情吧。这激情迅速地转化为一的癖好,其结果是:为了换取《金粪驴》故事的新版本,我会拿普鲁斯特[18]写的所有小说。倘若读到的故事是新郎在吻母亲时失去记忆,而不是回教丑妇的轶事,我就要大失所望。我的睛象染上了狂症的人那样,变得锐起来,我一就能在最难以分辨的阿普利亚或弗留利版本里,区分“普雷泽姆莉娜”型的人还是“贝林达”型的人[19]。

总的看来,民间故事通过对人世沉浮的反复验证,在人们缓缓成熟的朴实意识里为人生提供了注脚。这些民间故事是男人和女人潜在命运的记录,尤其是那些即将决定人们命运的人生阶段的记录:例如年轻人的生(这本就往往预示今后的命运),离开家乡,最后经过人生的磨难,长大成人,成为人类的一员。这个概略说明虽然简单,却包括了人世间的一切:本质上平等的人类被任意分为帝王和贫民;生活中常见的

但是我甚至在对原始素材还缺乏研究忱的情况下,就毫无准备地置于这浩瀚的大海之中了。我陷困难重重的境地,在一大堆呆滞而又不受理智控制的传说前到无可奈何。(“你甚至还不是个南方人!”一位正统的民族学家朋友这么对我说。)我时刻不能忘怀的是所接的材料神秘莫测。我仔细考虑了在这个领域内一切对立的学说,到既有趣又迷惘。我既得注意决不让逻辑推理把阅读材料时所得到的毁掉,又得注意不要过早地被这些错综复杂、难以捉摸的素材所迷惑。有人也许会问,既然我跟民间故事没有必然联系,为什么还要承担这项工作呢?对此,我将在适当的时机说明。

不勒斯传说市的考拉鱼一样。对于格林兄弟来说,拯救民间故事就意味着使保存在普通人民中的分古代宗教重见光明,这宗教在拿破仑败北这个光荣日到来之前,一直于蛰伏状态,然而它终于唤醒了德国的民族意识。在研究印度的学者们看来,雅利安人的祖先为解释太和月亮的奥秘而创作的寓言,为宗教和文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在人类学者看来,这象征着落的青年时代的那可怕和血腥的礼拜式;这礼拜式从古至今都一样,不是石时代的猎人,还是今天的原始落。芬兰学派[16]的信徒们为追溯佛教国度、尔兰和撒哈拉沙漠地区民族迁徙的情况,运用了一与甲虫分类法相似的方法,在分类过程中把研究结果用类型指数与主题指数的代数和来表示。弗洛伊德[17]神分析学派所积贮的是人皆有之的模糊梦境,并把这梦境从苏醒时濒于遗忘的边缘抢救来,并用条文的形式记载下来,以表示人们最基本的望。然而对于各研究地方风俗的学者们来说,民间文学现了他们对一位熟悉的乡土神(他们不知这位乡土神的名字)的拜,这位神以农民为他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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