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但是他说很好,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没能从他嘴里掏更多的话来。
翁布罗萨不复存在了。凝视着空旷的天空,我不禁自问它是否确实存在过。那些密密层层错综复杂的枝叶,枝分权,叶裂片,越分越细、无穷无尽、而天空只是一些不规则地闪现的碎片。这样的景象存在过,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哥哥以他那银长尾山雀般轻盈的的步
从那些枝叶上面走过。那是大自然的手笔,从一
开始不断添枝加叶,这同我让它一页页跑下去的这条墨
线一样,充满了划叉、涂改、大块墨渍、污
、空白,有时候撒成浅淡的大颗粒,有时候聚集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符号,细如微小的
籽,忽而画圈圈,忽而画分叉符,忽而把几个句
勾连在一个方框里,周围
上叶片似的或乌云似的墨迹,接着全
连结起来,然后又开始盘绕纠缠着往前跑、往前跑。纠结解开了、线拉直了,最后把理想、梦想挽成一串无意义的话语,这就算写完了。
气球飞过海峡,终于在对岸的海滩上着陆了。绳
上只拴着那只锚。飞行员们一直忙于掌握航向,对别的事情毫无觉察。人们猜测垂死的老人可能是在飞越海峡时坠落了。
正在这时气球被卷
西南风的旋转之中,开始象陀螺一样在旋风中飞快转动起来,向海上飘去。飞行员们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动手减小一一我想是气球的压力,同时抛
锚,以便抓住什么支撑
。锚带着长长的绳
在空中飞舞,闪耀着银白
的光,随着气球的斜向飞行,现在飘到了广场上空,在大约与
桃树尖相齐的
度上、我们很担心碰到柯希莫。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后来我们的
睛在一瞬间里看到的事情。
撑着布单的人们累了。柯希莫坐在树上,纹丝不动。刮起风来,是西南风,树梢摇曳,我们准备好接人。就在这时候天上现一只
气球。
我写这本书时,时常搁笔,走到窗前。天上空的,我们这些翁布罗萨的老人在绿
的苍穹之下生活惯了,觉得看这样的天空很是刺
。人们说在我哥哥离去之后,树木悲伤不已,难以自自持,纷纷倒落,又说因为人们玩
斧
发了疯。后来,植被大为改观,不再有圣栎树、榆树、栎树,现在是非洲、澳洲、
洲、印度都把它们的树木和树
伸到了我们这里。古老的树
留在地势
的地方,小山上是橄榄树,
山上是松树林和栗树林。海滩上是红
的澳大利亚
树和大象似的仙人掌,这样一类
院观赏型的
大的和单棵的树,剩下的就是棕榈树,它们一副披
敢发的样
,这些树都不适合在荒野上生长。
柯希莫就这样逝去了,没有让我们得到看见他的遗返向地面的欣
。在家族的墓地上竖起一块纪念他的墓碑,上面刻写着:“柯希莫·
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一一始终
大地——升
天空。”
奄奄一息的柯希莫,当锚的绳靠近他之际,一跃而起,就象他年轻时经常蹦
的那个样儿,抓住了绳索,脚踩在锚上,
蜷缩成一团,我们看见他就这样飘走了,被风拽扯着,勉
控制着气球的运行,消失在大海那边
一些英国的气球驾驶员在海边飞行练习。那是一只漂亮的大球,装饰着彩穗、飘带和
结,挂着一个柳条吊舱,里面坐着两名军官,尖尖的三角帽,金光闪闪的肩章,他们用望远镜观看下面的风景。他们把望远镜对准广场,观察树上的人、摊开的布单、人群,真是世界奇观。柯希莫也抬起
,注意地望着气球。
有禁止神职人员时他参加过共济会。吃尽苦之后,新近被主教恢复神职。他穿着祭礼服,托着圣
盘,后面跟着辅祭人。他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好象是闲谈了几句,然后就下来了。“他接收圣礼了,唐。贝利克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