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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3)

“有时候我们当中有人为了消遣。往树上涂沾鸟胶。”

女孩们——柯希莫第一看过去就觉得她们的肤多而无光泽——说话时活泼愉快的调时隐时现,她们总是及时加以控制,她们之中有两位在踢毽,从一棵梧桐树踢到另一棵梧桐树上。啪,啪,接着是声惊呼,毽失落街上。一个小淘气鬼捡了起来,要了两个比塔才肯把毽扔上去。

“不对,我是说洗脸和洗。”

柯希莫是首次遇见住在树上的其他人,他开始询问起一些实际问题。

“为了洗澡,洗澡,你们怎么办的?”

在这些亡者的一切举止言谈中都散发忧愁和哀伤的气息。这多少符合他们的实况,也多少有些故作姿态,就像人们在说服别人的时候理讲不清就以威严的态度加以补充一样。

唐·费德利哥耸起肩咕哝了一句,仿佛这对他从来都不成题。

“罐,先生。”

向唐,费德利哥告辞之后,柯希莫由苏尔奇奥神父领着去拜访侨民中的各,登上他们各自所在的树木。这些贵族老爷和贵妇人虽然在他们的生活起居中有着无法消除的不便,却个个都保持着惯常的端庄仪态。有些男人,垫上鞍,骑坐在树杈上,这方式令柯希莫十分喜,他在这么些年就没有想到过(“脚蹬最有用,”他立即想到“可以解除吊着两脚的不舒适,坐得稍久脚就发麻。”)。有些人使用航海望远境(他们中有一人有海军上将的军衔),大概只是用来在他们之间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地互相观望,开开心和聊聊天。夫人们和小们都坐在她们自己绣的垫上,着针线(唯有她们还活)或抚着喂得的猫。在那些树上有大量的猫,还有同样多的关在笼里的鸟(可能是粘鸟胶上的牺牲品),只有一些鸽是自由的,它们飞到少女的掌心上,被怜地挲着。

在最后一棵树上,那是棵榆树,住着一位老者,被称为伯

“我们祈祷好天气,先生!”(西班牙语)

“先生,有人偶尔使用粘鸟胶。”

“下雨的时候,你们怎么办?”

而唐·苏尔齐奥用他那谦恭有礼的语调回答:“说实活,使用一些小罐。”

,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生意。为了把盘送上去,人们特意开了一些窗,在有些树上装放了帷帐,供他们在上面睡觉。总之,他们懂得舒服一些,也就是说,是奥利瓦萨人替他们备得这么好,因为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报酬。亡者自己一天到晚连一手指也懒得动弹一下。

在这些树上的沙龙里,柯希莫享受到郑重其事的款待。他们请他喝咖啡,然后很快就谈起他们在维利亚和格拉纳达的殿,他们留在那里的财产、粮仓和厩,邀请他在他们恢复名誉时去客,他们用恶痛绝而又恭恭敬敬的混合语调谈到把他们驱国门的国王。有时候他们能够确地区分开那个同他们的家族争夺权力的人与那个行使权威的王位,有时候他们在情绪冲动时故意把两对立的认识混在一起。柯希莫呢,每当话题落到君主上时,他就不知脸上的表情应当如何是好了。

“我们把衣服给城里的洗衣妇,”唐·苏尔奇奥翻译,每逢星期一,我们准时把装着脏衣的篮放下去。”

“是,我请求宽恕,你们在哪里行方便呢?”

那位翻译,是苏尔奇奥·德·瓜达莱特神父,是属于耶稣会的,他在他那个教派被从西班牙驱逐之后成了亡者。他译:“我们在帷帐的遮护下,一心想着上帝。谢上帝的眷顾,只下了不多一儿就停住了…”

柯希莫不厌其烦地打听他们如何解决他也曾遇到过的问题。

“你们不去打猎吗?”

“洗澡吗?有澡盆嘛!…”(西班牙语)唐·费德利哥说着,耸耸肩膀。

唐·苏尔奇奥自以为有责任解释:“殿下以为,这些纯属每一个人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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