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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2)

那是很凄惨的一幕,在那个乌云密布的下午,我记得我是从我的房间的窗里惊恐地目睹了那情景。我停止背诵希腊语动词不定过去时的变位,因为不会再上课了。苍老的福施拉弗勒尔神父被武装警察押送着顺大路走向远方,他抬望着树木,走到某一时他扭动了一下,好像要跑向一棵榆树并往上爬,可是他跑不脱。柯希莫那天到森林里打猎去了,他什么也不知,因此他们没能告别。

他学会了修剪树枝的技术。冬季,当树木杂地伸张着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枝条,仿佛不愿意变得形状更整齐一些以便在上面开、长叶和结果时,他就替果园的植主整枝。柯希莫修剪得很好,而要的报酬少,因此没有哪个小庄园主或佃不请他去活。人们看见他早晨在晶般清澄的空气中。叉开站在光秃秃的矮树上,一条围巾将脖连耳朵一起护好,举起大剪刀,卡嚓!卡嚓!准确地将老的枝条和多余的芽剪除。同样的技术可以运用于院里,使用一把短锯去修整乘凉树和观赏树,在森林里他尽量用那把锋利的劈斧去代替伐木工的斧,不在百年大树的底砍去把它整个砍倒,而只除去它的侧枝和梢。

为了保存书籍。柯希莫经常营造各悬垂式图书室,能避风雨和防蛀虫。但是他照一时的学习需要和兴趣不断地改换放置的地,因为他把图书看得有像飞鸟一般,他不愿意看见它们静止不动或被关在笼里,假如他不说它们会闷得慌的活。在这些空中书架里最大的那一架上排列着狄德罗和达朗贝的大百科全书,这是逐渐从里窝尔诺的一个书商那里寄来的。如果说在晚年他由于厮守在书堆里而变得有非非不关心自己周围的世界的话,现在阅读大百科全书,有些极好的科目诸如蜂、树、木、,使他对周围的一切有了新的认识。在他要求寄来的书中,还开始现了有关专业知识和技术的教材,例如树木栽培学。他没有找到实验这些新知识的时机。

总之,像一切真正的护一样,这对于树木的也使他变得残忍和痛苦,因为为了让树木生长得快而形状好,他必须对它们行截枝,使它们忍受创伤。当然,他在修剪树木和疏整森林时,一向注意不仅替树木的主人的利益着想,而且也为自己考虑,为了他来去方便他需要使他的路更畅通一些。因此他让那些在树与树之间起搭桥作用的枝条总是被保留下来,而且由于其它枝条被清除而汲取到更多的养分。结果是他用自己的手艺使他原来就觉得相当良好的翁布罗萨的自然环境,变得越来越对他有利。他那时邻人、自然并又自己。这聪明的作法,尤其在晚一些时候收到了效益。那时树木的形状越来越多地抵消了它为截枝而耗损的力量。后来,最愚蠢的一代代人诞生了,毫无远见的贪婪产生了,人们不惜东西,也不护自己,这一切就消失了。现在一切都改观了,人们不可能再像柯希莫那样沿着树木畅行无阻了。

柯希莫总是喜看人们劳动,但是他在树上的生活,他的走动和打猎一直是由互不相和没有由来的冲动支的,如同一只鸟儿一般。现在不同了,他要为邻人些有益的事情,说到底这一还是他在同盗的往中学来的:愿意使自己成为有用人,喜为别人提供几必不可少的服务。

无论如何,神父的被捕没有妨碍柯希莫学习上的步。因为从那时开始他同欧洲最伟大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们有了书信联系。他写信给他们,请他们解答自己的疑问和异议。或者仅仅是为了喜同优秀人行讨论,而且同时又练习了外文。很可惜的是他所有的信件,由于他存放在只有他自己知的树里,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当然它们将被松鼠毁掉或者霉烂,从那里面原本可以找到自本世纪最著名学者之手的信件。

我们不能为营救他任何事情。我们的父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肯,因为他害怕中被耶稣会士们下了毒药。神父在监狱和修院里,在不断地弃绝起誓之中度过了他的风烛残年。至死他也不明白在把整个一生奉献给宗教之后,他到底相信什么,然而他努力争取定不移地信奉宗教,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有一个教士熟读一切被教会禁止的欧洲。这谣言一直传到宗教裁判所。一天下午,警察现在我们的别墅里,他们来查抄神父的小房间。他们在他的经书中找了一本贝勒的著作,还未切边,可是这就足以证明他们是当场启获。他们把神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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