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沪案发生以后,没有一个文学家来“狂喊”就有人发了疑问了,曰:“文学家究竟有什么用
?”(18)今敢敬谨答曰:文学家除了诌几句所谓诗文之外,实在毫无用
。
而且也无须掩饰了,外国人的知我们,常比我们自己知
得更清楚。试举一个极近便的例,则中国人自编的《北京指南》,还是日本人
的《北京》
确!
4断指和倒
而且也无须掩饰。即使所发见的并无所谓同胞,也可以从创造的;即使所发见的不过完全黑暗,也可以和黑暗战斗的。
文学家也许应该狂喊了。查老例,事的总不如
文的有名。所以,即使上海和汉
的牺牲者(20)的姓名早已忘得
净净,诗文却往往更久地存在,或者还要
动别人,启发后人。
我愿意自首我的罪名:这回除派的不算外,我也另捐了极少的几个钱,可是本意并不在以此救国,倒是为了看见那些老实的学生们
心奔走得可
,不好意思给他们碰钉
。
3“同胞同胞!”
又是砍下指,又是当场
倒。(17)断指是极小
分的自杀,
倒是极暂时中的死亡。我希望这样的教育不普及;从此以后,不再有这样的现象。
上海的英国捕残杀市民之后,我们就大惊愤,大嚷
:
伪文明人的真面目显了!那么,足见以前还以为他们有些真文明。然而中国有枪阶级的焚掠平民,屠杀平民,却向来不很有人抗议。莫非因为动手的是“国货”所以连残杀也得
迎;还是我们原是真野蛮,所以自己杀几个自家人就不足为奇呢?
“同胞,同胞!…”学生们说。
我敢于说,中国人中,仇视那真诚的青年的光,有的比英国或日本人还凶险。为“排货”(16)复仇的,倒不一定是外国人!
2一致对外
明白以后,这才可以计画别样的工作。
学生们在演讲的时候常常说“同胞,同胞!…”但你们可知你们所有的是怎样的“同胞”这些“同胞”是怎样的心么?
这回在北京的演讲和募捐之后,学生们和社会上各人
接
的机会已经很不少了,我希望有若
留心各方面的人,将所见,所受,所
的都写
来,无论是好的,坏的,像样的,丢脸的,可耻的,可悲的,全给它发表,给大家看看我们究竟有着怎样的“同胞”
更何况这也可以算是“到民间去”(21)。
。
乙:“我们要一致对外!这样危急时候,你还只记得自己的东西么?亡国!”
甲:“喂,乙先生!你怎么趁我忙的时候,又将我的东西拿走了?现在拿
来,还我罢!”
但是,好许多青年要回去了。
这倒是文学家的用。血的牺牲者倘要讲用
,或者还不如
文学家。
6“到民间去”
我们确有慌
了,反基督教的叫喊(13)的尾声还在,而许多人已颇佩服那教士的对于上海事件的公证(14);并且还有去向罗
教皇诉苦(15)的。一
血,风气就会这样的转变。
将这经历牢牢记住,倘将
5文学家有什么用?
不知的。即如我的心,在自己说
之前,募捐的人们大概就不知
。
但从此也可以知:我们的“民间”怎样;青年单独到民间时,自己的力量和心情,较之在北京一同大叫这一个标语时又怎样?
中国现下的所谓文学家又作别论;即使是真的文学大家,然而却不是“诗文大全”每一个题目一定有一篇文章,每一回案件一定有一通狂喊。他会在万籁无声时大呼,也会在金鼓喧阗中沉默。LeonardodaVinci(19)非常,但为要研究人的临死时的恐怖苦闷的表情,却去看杀
。中国的文学家固然并未狂喊,却还不至于如此冷静。况且有一首《血
缤纷》,不是早经发表了么?虽然还没有得到是否“狂喊”的定评。
自家相杀和为异族所杀当然有些不同。譬如一个人,自己打自己的嘴,心平气和,被别人打了,就非常气忿。但一个人而至于乏到自己打嘴
,也就很难免为别人所打,如果世界上“打”的事实还没有消除。
我的近邻有几个小学生,常常用几张小纸片,写些幼稚的宣传文,用他们弱小的腕,来贴在电杆或墙上。待到第二天,我每见多被撕掉了。虽然不知
撕的是谁,但未必是英国人或日本人罢。
要中国好起来,还得别样的工作。
从近时的言论上看来,旧家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吞噬青年的新生命的妖怪,不过在事实上,却似乎还不失为到底可
的东西,比无论什么都富于摄引力。儿时的钓游之地,当然很使人怀念的,何况在和大都会隔绝的城乡中,更可以暂息大半年来努力向上的疲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