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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上华盖集续编记(2/5)

古文,确是一小小的难事,往

院,万不可收留些看来无法挽回的病人;治好了走,没有人知,死掉了抬,就哄动一时了,尤其是死掉的如果是“名”我的本意是在设法推行新医学,但G先生却似乎以为我良心坏。这也未始不可以那么想,——由他去罢。

这样一办,加上车钱,也还要比医院的药价便宜到四分之三。

胃酸得了外来的生力军,盛起来,一瓶药还未喝完,痛就停止了。我决定多喝它几天。但是,第二瓶却奇怪,同一的药房,同一的药方,药味可是不同一了;不像前一回的甜,也不酸。我检查我自己,并不发苔也不厚,这分明是药有些蹊跷。喝了两回,坏倒也没有;幸而不是急病,不大要,便照例将它喝完。去买第三瓶时,却附带了严重的质问;那回答是:也许糖分少了一罢。这意思就是说要的药品没有错。中国的事情真是稀奇,糖分少一,不但不甜,连酸也不酸了,的确是“特别国情”(12)。

“国朝欧勘记云。欧修醉翁亭。记让泉也。本集及滁州石刻。並同诸选本。作酿泉。误也。”(同上卷八第七叶。)

虽然连吃药也那么蹭蹬,病却也居然好起来了。病略见好,H就攻击我发长,说为什么不赶快去剪发。

“袁石公典试秦中。后颇自悔。其少作诗文。皆粹然一于正。”(上海士林舍石印本《书影》卷一第四叶。)

“国朝陈锡路黄鉐余话云。唐傅奕考覈经众本。有项羽妾。本齐武平五年彭城人。开项羽妾冢。得之。”(上海步书局石印本《茶香室丛钞》卷四第二叶。)

那时大概是想要一篇攻击近时印书,胡之谬的文章的,废纸中就钞有很奇妙的例。要字纸篓里时,觉得有几条总还是不忍释,现在钞几条在这里,上印,以便“有目共赏”罢。其余的便作为换取火柴之助——

前几天和季(8)谈起这些事,并且说,我的病,只要有熟人开一个方就好,用不着向什么博士化冤钱。第二天,他就给我请了正在继续研究的Dr.H.(9)来了。开了一个方,自然要用稀盐酸,还有两样这里无须说;我所最谢的是又加些SirupSimpel(10)使我喝得甜甜的,不为难。向药房去药,可又成为问题了,因为药房也不免有模模胡胡的,他所没有的药品,也许就替换,或者竟删除。结果是托FraeuleinH.(11)远远地跑到较大的药房去。

现在多攻击大医院对于病人的冷漠,我想,这些医院,将病人当作研究品,大概是有的,还有在院里的“等华人”将病人看作下等研究品,大概也是有的。不愿意的,只好上私人所开的医院去,可是诊金药价都很贵。请熟人开了方去买药呢,药也会先后不同起来。

攻击是听惯的,照例“着毋庸议”但也不想用功,只是清理屉。翻翻废纸,其中有一束纸条,是前几年钞写的;这很使我觉得自己也日懒一日了,现在早不想这类事。

“考…顺治中,秀又有一陈忱,…著诚斋诗集,不,录读史随笔,同姓名录诸书。”(上海亚东图书馆排印本《浒续集两序》第七叶。)

质问之后的第三瓶药,药味就同第一瓶一样了。先前的闷胡卢,到此就很容易打破,就是那第二瓶里,是只有一日分的药,却加了两日分的的,所以药味比正当的要薄一半。

这是人的问题。事不切实,便什么都可疑。吕端(13)大事不胡涂,犹言小事不妨胡涂,这自然很足以显示我们中国人的雅量,然而我的胃痛却因此延长了。在宇宙的森罗万象中,我的胃痛当然不过是小事,或者简直不算事。

但据我看来,实行我所说的方法的医院可很有,只是他们的本意却并不在要使新医学通行。新的本国的西医又大抵模模胡胡,一手便先学了中医一样的江湖诀,和的龙胆丁几两日份八角;漱的淡硼酸每瓶一元。至于诊断学呢,我似的门外汉可不得而知。总之,西方的医学在中国还未萌芽,便已近于腐败。我虽然只相信西医,近来也颇有些望而却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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