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褫中国之衣冠,复夷狄之四库本
清朝的考据家有人说过“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20〕,因为他们妄行校改。我以为这之后,
太宗时,女真困于契丹之三栅,控告乞援,亦和好甚矣。不谓竟酿患滋祸一至于今日也。
清朝不惟自掩其凶残,还要替金人来掩饰他们的凶残。据此一条,可见俞正燮金朝于仁君之列,是不确的了,他们不过是一扫宋朝的主
之分,一律都作为
隶,而自己则是主
。但是,这校勘,是用清朝的书坊刻本的,不知
四库本是否也如此。要更确凿,还有一
也是《四
丛刊续编》里的影旧抄本宋晁说之《嵩山文集》〔19〕在这里,卷末就有单将《负薪对》一篇和四库本相对比,以见一斑的实证,现在摘录几条在下面,大抵非删则改,语意全非,仿佛宋臣晁说之,已在对金人战栗,嗫嚅不吐,
怕得罪似的了——旧抄本
忍弃上皇之于异地乎?
国之地于今日也。
即此数条,已可见“贼”“虏”“犬羊”是讳的;说金人的掠是讳的;“夷狄”当然要讳,但也不许看见“中国”两个字,因为这是和“夷狄”对立的字
,很容易引起
族思想来的。但是,这《嵩山文集》的抄者不自改,读者不自改,尚存旧文,使我们至今能够看见晁氏的真面目,在现在说起来,也可以算是令人大“舒愤懑”的了。
太宗时,女真困于契丹之三栅,控告乞援,亦卑恭甚矣。不谓敢眦睨中
遂其报复之心,肆其凌侮态度。
自底灭亡者也。今此小丑不指日而灭亡,是无天也。
犯孔秋之大禁,以百骑却虏枭将,
最险的是删改了古书的内容。乾隆朝的纂修《四库全书》,是许多人颂为一代之盛业的,但他们却不但捣
了古书的格式,还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内廷,还颁之文风较盛之
,使天下士
阅读,·永·不·会·觉·得·我·们·中·国·的·作·者·里·面,·也·曾·经·有·过·很·有·些·骨·气·的·人。(这两句,奉官命改为“永远看不
底细来。”)
彼金贼虽非人类,而犬豕亦有掉瓦怖恐之号,顾弗之惧哉!
之意。
我因而取之可也。
忍弃上皇之于胡虏乎?
金贼以我疆埸之臣无状,斥堠不明,遂豕突河北,蛇结河东。
古今夷狄族帐,大小见于史册者百十,今其存者一二,皆以其财富而
故相家皆携老襁幼,弃其籍而去,焚掠之余,远近胆落,不暇寒心。
金人扰我疆埸之地,边城斥堠不明,遂长驱河北,盘结河东。
新近陆续版的《四
丛刊续编》〔16〕自然应该说是一
新的古董书,但其中却保存着满清暗杀中国著作的案卷。例如宋洪迈的《容斋随笔》至《五笔》〔17〕是影宋刊本和明活字本,据张元济〔18〕跋,其中有三条就为清代刻本中所没有。所删的是怎样内容的文章呢?为惜纸墨计,现在只摘录一条《容斋三笔》卷三里的《北狄俘虏之苦》在这里——“元魏破江陵,尽以所俘士民为
,无分贵贱,盖北方夷俗皆然也。自靖康之后,陷于金虏者,帝
王孙,官门仕族之家,尽没为
婢,使供作务。每人一月支稗
五斗,令自舂为米,得一斗八升,用为餱粮;岁支麻五把,令缉为裘。此外更无一钱一帛之
。男
不能缉者,则终岁
。虏或哀之,则使执爨,虽时负火得
气,然才
外取柴归,再坐火边,
即脱落,不日辄死。惟喜有手艺,如医人绣工之类,寻常只团坐地上,以败席或芦藉衬之,遇客至开筵,引能乐者使奏技,酒阑客散,各复其初,依旧环坐刺绣:任其生死,视如草芥。…”
何则:夷狄喜相吞并斗争,是其犬羊狺吠咋啮之也。唯其富者最先亡。
彼金人虽甚盛,而赫然示之以威令之森严,顾弗之惧哉!
我取而歼焉可也。
嘉庆光以来,珍重宋元版本的风气逐渐旺盛,也没有悟
乾隆皇帝的“圣虑”影宋元本或校宋元本的书籍很有些
版了,这就使那时的
谋
了
脚。最初启示了我的是《琳琅秘室丛书》里的两
《茅亭客话》〔15〕,一是校宋本,一是四库本,同是一
书,而两本的文章却常有不同,而且一定是关于“华夷”的
所。这一定是四库本删改了的;现在连影宋本的《茅亭客话》也已
版,更足据为铁证,不过倘不和四库本对读,也无从知
那时的
谋。《琳琅秘室丛书》我是在图书馆里看的,自己没有,现在去买起来又嫌太贵,因此也举不
实例来。但还有比较容易的法
在。
取故相家孙女姊妹,缚上而去,执侍帐中,远近胆落,不暇寒心。
以百骑却辽枭将,
为上下臣民之大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