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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早晨的送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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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早晨的送别

黎明的无线电播着山间小鸟的鸣声,这是合乎季节的音乐。

明子的母亲喜huan野鸟,每天早晨为明子和达男准备盒饭的时候,一定收听广播的小鸟鸣声。

但是贪睡的达男总是赖在床上不起,直赖到最后一分钟才起来,边洗脸边穿ku子,边往嘴里执拉饭边扣钮扣。真像从失火的家里逃chu去的时候一般,再不然就像耍杂技的快速化装,反正总是忙忙活活十万火急地往学校赶,所以无法沉静下来听小鸟鸣唱。

但是昨天晚上胃痉挛控制住之后相当舒服,吃了hua子给的炖鳟鱼之后ma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姐姐,姐姐,杜鹃叫哪。”

明子被他叫醒的时候还不到5点。

“杜鹃…?”

于是明子仿佛仍在梦中一般:

“是不是布谷?现在没人称它杜鹃了。”

她说完翻了一个shen,背对着达男。

“喂,姐姐,它不是叫慈悲心鸟么?”

“它叫十一,叫起来总是十一,十一的。”

“我可讨厌十一这个名。还是称之为慈悲心鸟好。就说它叫的声音吧,自古以来就是慈悲心、慈悲心

“还是十一这个名字好。让人gan到新鲜。”

“我还是以为叫慈悲心鸟好。”

“为什么呀?一个男孩子家,把杜鹃叫慈悲心鸟,你是喜huan这zhong凄凉悲哀的名字么?真奇怪。”

“古人不论什么都要起个好名字,可姐姐你却不知dao。”

“真讨厌,装得像个年老的长辈…叫郭公好也,十一也好,发音都好听。”

明子仿佛品味发音一样,说得jian定也说得明确,随后打了个哈欠。

“好困。还能再睡一个钟tou。争论等天亮以后再说。”

“什么呀,争论不是姐姐你发动的么?”

“是么?杜鹃可以叫作慈悲心鸟,姐姐认输,反正先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但是达男tingshen坐起:

“你听,鸟叫的多huan。姐姐,把板窗打开好不?”

“那可不行。这家主人还睡着哪。”

“悄悄地,别弄chu声来…”

“你自己去开不就完啦?”

“我浑shen没劲摇摇晃晃啦。从昨天晌午开始就什么也没吃…啊,饿啦。”

“大声说话,把人家吵醒。”

明子尽guan纠正弟弟大声说话,但是听弟弟说话那么中气十足,觉得他的病已经好了,大为放心。便说:

“多亏女主人说‘实在过意不去,暂时只好绝食啦’这句话。”

“可也是。”

达男好像并不完全相信地这么说。明子觉得这态度可笑,但她首先是想睡,所以直率地说:

“我可要睡觉。”

因为坐星期六的夜车和昨天星期天爬山,所以慵懒得很。

“姐姐,现在叫的是大琉璃鸟。还是红肚pi?”

明子默不作声。

“还睡哪?”

达男窥了窥姐姐的面孔,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叫的huan着哪,真想打开板窃听听。”

他不仅说了,而且站起来就要去。明子连忙制止。

“不行,我给你开,你就老老实实地睡去吧。”

明子坐起说:“达男,脚痛不?”

说完就给他rou了一阵tui肚子。

“天已经亮了吧?”

“当然,早就亮了。”

明子把板窗打开一个feng。

“啊,下雾啦,达男,雾!”

这回是她不知不觉的大声说话了。

雾似乎想包住明子而钻了进来。明子把睡衣的对襟拢在一起。

“真好看!”

她站在原地望着房后的杂木林。

“树木好像在雾里活动哪。我的tou发shi了。大概是越来越nong1了吧。”

明子边说边摸tou。

雾源源不断地钻进来的同时,各zhong鸟的鸣声也突然显得近了。

但是,随着雾越来越nong1,小鸟们也不那么起劲地唱了。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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