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

“妹俩要拌嘴就拌个够吧。今后好长一阵想拌都拌不成了。

“因为是女人呗。漂亮的衣裳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兴呐。”

穿着白工作制服的山井先生一边等着助手磨好剃刀，一边让直坐在了镜面前。

这是男人毋需面对的境遇——也许可以说，女人一生中拥有第二次诞生，这既是一大的喜悦，也是一大的悲哀吧。

妹俩面面相觑，窃笑着走了屋里。

山井一边熟练地剪掉直脖上的发，一边说：

“前些日，在某个府上，妹妹的一方就这样说了：如果一味和的日本情调竞争的话，自己是肯定会败下阵来的，所以脆采用现代风格好啦。结果把发了，还穿上一条袒裙，俊俏得让人刮目相看…据说就是在的婚礼席上，妹妹的婚事也定了下来。说来也是，幸福之神总是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恭候着年轻的姑娘们呐…重要的是，平常就得注重自己的仪容。”

山井长年累月奔走各个家之间，对这场面早已是见惯不惊了，所以颇为圆地说：

“瞧，阿直这下就显得大人气了不少。如果再穿上长袖和服，个了会显得更挑更苗条的。”

“是啊，阿直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哎，真沉啊，重得我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喂，那就先给那位小妹妹发吧。”

内室的廊里放着一面穿衣镜，容院的人正在那儿烘巾。

“该是吧。我估摸着就会是那个样，所以才故意整治的。”

直神抖擞地喊，但语尾却在微微地颤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是那么招人疼，而自己却又是那么可悲…

“随便怎么样都行。只要好看就行。”

离开生养自己的家，而置于另一个新家之中，不断地改变和磨练自己——对于为女人的这命运，与其加以祝福，还不如视之为一果敢的壮举而加以赞吧。

听了这话，直不禁想到了离去后的日，倏然间到黯然神伤。

直与父亲，还有前来帮忙的伯父伯母，一起坐在后面的车上，用

他一边着对容师不无好的宣传，一边娴熟麻利地把发钳夹在了直的发上。

在领的汽车上，英被媒人们簇拥着，雪白的衣领，展示着丽的发。

。

房间的折叠衣架上耀地悬挂着艳丽的衣裳，浅筐里摆放着内衣、短布袜，细腰带和窄腰带，还有小袖上的束带、和服带里的衬垫等，从到脚，应有尽有。

英在后面的椅上津津有味地注视着镜中的妹妹。

沐浴着早午后的紫光线，汽车径直驶向婚礼的会场。

“瞧，你那么漂亮，可刚才还说什么又不是我要嫁，犯不着打扮，来故意和我作对。”

“你真坏。”

妹俩的视线在镜里相遇了，但谁都绷着一张脸，一笑也没有笑。

“可我尽拣的旧衣服穿，心里憋气得很呐。”

“如果能代替的话，那敢情好…”“你虽然嘴上那么说，可每次”三越百货店的人来推销时，就兴奋得一会儿把布披在肩上打量着，一会儿把腰带展开来端详着，乐得个不得了。”

“小，你们俩怎么啦？帮忙化妆的人一直在等着呐。”阿松忙得个心急火燎，不由得厉声喊叫。

英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说：

“哎呀，长得多的黑发呀！…过不了多久就会落成一个像那样的漂亮新娘吧。只把侧面的发卷呢？还是把后面的发也一起卷呢？”山并回看着英，用半带商量的吻问。

梳妆台前面的盒里放着一个漂亮的雕刻发髻。惟有这件品是妹俩已故母亲年轻时用过的遗。

“谁叫那么神气的，以为自己要嫁了，就一副见外的样。”

英有些痛苦地扬起了她那涨得通红的脸庞。

“母亲就是把它在发上嫁的，这次我又着它…”嫁之日，对母亲的怀念之情激在英心中，使她百集，无限慨…

“哎，你又在欺负人了。”

“那我就代替去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