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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的女人本人安娜(2/2)

传来了一阵街上的汽车声。再窥视一下,只见同伊斯拉尔搂在一起睡觉的安娜的发。父亲和达尼耶尔睡在另一张床铺上。他悄悄地打开隔扇,像爬行似的爬了过去,将荷包——黑蹄型红线镶边的小荷包放在安娜的枕边。这是他今天特地从百货店买来的、同上次一样的东西。

“对我们来说,这是很奢侈的啊,买耐用的东西吧。”

“啊!是安娜,安娜。”

“前些日丢了的荷包找回来了。我去了一趟浅草警察署,原来是可怜的俄罗斯少女给捡起来的。”

第三天晚上,他从朋友那里筹借了二十圆钱。但是,到他房间里来的,是另一个女佣。

“少爷。”来铺床铺的女佣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招呼他,尔后嘎噔一声,把隔扇打开了。“如果您喜这里的那个外国姑娘,我可以帮您忙。”

“不是安娜。是日本人呀。”少年明确地说,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两个又旧又脏的箱,箱上面放着炒成豆的袋、生锈了的琴,衣服架上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环,还有一用木板组成的小木——除此别无他。倒下来的木上挂着一块似乎不是玩的俄罗斯勋章。

父亲和弟弟睡之后,安娜还在小声唱歌。窥视了一下,就见她坐着,只把两只脚伸铺盖里坐着。她把裙折叠得整整齐齐,摊放在床铺下。膝盖上摞着一摞贴汗衫。安娜用日本针了起来。

他回到公寓里,对妹妹说:

他在那家百货店给妹妹买了一个红革的化妆盒——三四年后,妹妹旅行结婚时,还带着那个化妆盒呢。

“革命后,俄罗斯没有什么东西呀。来的只有条纹呢绒。”

“哦。13岁吗?”

“能二十圆吗?”

“啊。”

鲁波斯基弟被革命撵了来,是漂泊无着的俄罗斯贵族的孤儿,住在N馆里。在电影幕间,13岁的安娜弹钢琴,9岁的伊斯拉尔奏大提琴,7岁的达尼耶尔演唱俄罗斯摇篮曲。

他睁开哭了的睛,发现他房间的隔扇边上,竟并排摆放着两只相同的小荷包。新的荷包里装着昨夜的二十圆钱,旧的荷包里装着十六圆多钱-一这是安娜前些日从他那里偷走的钱,她如数奉还了。隔房间里的衣服架上只剩下落满灰尘的环。安娜他们逃走了。他尽了一片稚的心,却反而吓住了安娜!他从环上摘下一朵人造荷包里,尔后急步向N馆走去。在节目单上没有安娜他们的名字。

“她是个狼的姑娘,不知上哪儿去了——以为丢了,本来已经死心…我想买俄罗斯的什么东西送给她个纪念。”

安娜她们回来之后,跟弟弟们说了两三句话,上就睡了。他在的卧铺上哆哆嗦嗦地发抖。

“那太好了。是不是给那孩谢礼?”

“可是,可是,那个姑娘才13岁呀。”

“不是安娜。是日本人呀。”他喃喃自语,突然伸手摸摸西服内兜,荷包果然没有了。

3月间的一个晚上,一群像是不良的少年,在银座人行上撒开走了过来。他躲避到街村旁给他们让路。他看到这群人的后面有个像蜡偶人似的白皙的少年。穿久留米碎白布的衣裳,陷,旧吊钟帽披下摆开叉的学生斗篷,光脚穿朴齿木履,得令人真想咬上一——是女吗?肩而过时,他不禁脱

(叶渭渠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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