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情给我们？”程鉴冰笑问，抬起看了张惠如一，又埋下睛去读手里的报纸。

“继舜，如何？我说今天一定有，自然不会错，”张惠如对方继舜得意地说，便把买来的东西拿里面去。

张惠如捧着好些纸包来。他看见这个情形，也忍不住笑了。他问：“怎么大家都在看报？就没有事情了？”

“到底来了，”方继舜兴地说，从里面来迎着陈迟。他等程鉴冰揭了一张去，便把那几叠报纸接过来，当作宝似地抱小屋去了。

“现在不痛了，”张惠如平静地答“这是我自己手艺‘温’。”过后他又指着他的弟弟打趣：“幸好还如没有去学剃匠。不然，我们里面总有几个人的会给他割破的。”

“来了，来了”汪雍的声音先从外面送来。随后他的面孔也来了，他和陈迟两人跑得气咻咻的，每人手里抱了几叠报纸。他们一层就放下报纸。汪雍把他手里的报纸往条桌上放，陈迟的报纸却放在餐桌的角上。

“陈迟向来来得慢。今天他还要约汪雍一起到印刷所去，当然不会就到的。现在还不到十一钟，”张惠如在旁边嘴。

大家都伸过去看那只手，、二、三，三指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针。“痛吗？”程鉴冰皱起眉，低声问。

“这又不是西洋景，有什么好看！”张惠如和气地哂笑。他随便伸左手给觉民，笑着说：“你看，我这只手就跟你们的手不同！”

“那么不要说闲话了。我们还是快事罢，等一会儿别人就会陆续地来了，”方继舜带笑地促。他又问张还如：“你的报告好没有？”

“你说。你不信，我现在不要学，就剃给你看看！”张还如笑着辩。

“还如，你来，我把账算给你，”张惠如把东西放在书桌上，在里面唤他的弟弟。

“给我一张，”程鉴冰说，便伸手去拿报纸。

“觉民，你来帮忙，我们去把里面一张条桌抬来，”方继舜对觉民说，他又指着门的一个空地位：“条桌应该放在这儿，好摆签名簿。”他便同觉民去把条桌搬来在适当的地放好了。

“陈迟，你小心，刚印好的报纸脱墨，看把新桌布脏了，”程鉴冰连忙涉。

众人中间完了工作的便拿一张报纸来读。后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了一份纪念刊。他们仔细地读着，一个字也不肯遗漏。有的人还低声念一些字句。渐渐地每个人的脸上都现了满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使这些脸显得更年轻，使这些睛更加灿烂。

方继舜放下笔从小屋里来。他着急地问张还如：“怎么陈迟、汪雍两个人还不来？我担心纪念刊还没有印好。”他又跟程鉴冰打了招呼。“不会的，我昨天下午去的时候，正看见上版，今天不会没有，”张还如答，他觉得方继舜的担心只是过虑。

张还如拿着报纸走里面去。程鉴冰也跟着去了。她对张惠如说：“你买了些什么心，拿

“我昨晚上熬到半夜两钟，一气就把它好了，”张还如兴地答，在他的塌鼻上面两只圆睛发亮地霎动着。“不过我还要改动几个字，”他加上了这一句，便走小屋去了。

陈迟笑了笑，就捧起报纸，打算走小屋去。

众人不再说闲话了。大家心地事情。程鉴冰揩净茶杯和碟。方继舜找签名簿放在条桌上，又回到小屋里去写秩序单。觉民去整理堆在地上的小册。张惠如拿了一张单去买零碎东西。

前天会没有看见你？我就要去镜。”“惠如，我哪天来看看你裁的情形，”觉民忽然大声地对张惠如说。他不是在开玩笑，却是在说钦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