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比，我要同你比，我在钓台那边等你，”觉民忍住笑故意激她。他立刻划起船走了。

“琴，你真的要撕我的嘴？”淑华故意戏谑地问。

“我不教训你，”琴故意气恼的样答。

“这脾气应该改掉。象你这样的人更应该为将来着想。没有知识，单有勇气，是不好的，”琴关心地劝告。

“琴，告诉你，我就有懒脾气，而且害怕拘束。我又没有‘长’。说读书，读来读去总不见读好，又不晓得要读到何年何月才有用，自己没有耐才又丢掉了，”淑华坦白地解释。

“琴，你不相信，你等着看罢，”淑华一面摇桨一面答。

“二哥，你才来，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淑华得意地嘲笑。

芸没有注意到淑贞，她的思想集中在淑华的上，她附和着琴说：“是呀，三表妹一天到晚这样兴，真难得。我们有时候想多笑几声也打不起神。不晓得三表妹有什么好办法？我真想学学。

琴红了脸，笑分辨：“三表妹，这跟我有什么相？你怎么又扯到我上来？”

“是，”淑华恭恭敬敬地答应着，过后却低声自语：“这回饶了，下回当然不会罚的。”她又把众人惹笑了。

“三表妹，不是我当面恭维人，我觉得你这情真值得人钦佩，我们都不及你，”芸羡慕地说，她忽然想起：要是她的蕙也有这情，一定不会得到那样悲惨的结局。于是惆怅浮上了她的心。

阁旁边。

“三表妹，人家给你说正经话，哪个在跟你开玩笑？”琴皱起眉抱怨。

“琴小，你看我们三小说得多可怜，你饶她这回罢，”翠环在船尾带笑地替淑华求情。

“芸表，你不要听她的话，你要上当的，”淑华自己也笑了，她抢先分辨“你看她气好大，二哥还不敢对我说这话。”她看见琴装没有听见的样，只把光掉向石那面望去，更加得意地对着琴说：“琴，我真的要请你教训教训我。我知我太不懂规矩了。”

“三丫，亏你一天到晚这样兴，怪不得你长得胖胖的，你看四表妹倒瘦了，”琴一面责备淑华，一面想起旁边那个说话很少的淑贞，她关心地看了淑贞一：脸的苍白被脂粉掩盖了，但是眶、脸颊和嘴都显得很憔悴。

“芸妹，你看，她年纪这样大了，还是嬉笑脸的。对她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我真不知要怎样教训她才好，”琴故意不理淑华，却笑对芸说。

“好，这回饶了，下回定要重重罚，”琴故意这样吩咐。

“呸，”琴红着脸啐“你越扯越远了。等一会儿看我撕你的嘴！”

芸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翠环和淑贞也都笑了。

“真能到这样，倒值得人佩服。不要全是，那就糟了，”琴激励地说。

琴噗嗤地笑了，回过来说一句：“喊得好亲。”

众人也都笑了。淑华却忍住笑继续说：“妹不会说话，得罪了，请不要见怪，轻轻打几下。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淑华知琴不会对她生气，便也乞怜的样唤琴：“琴，我的亲，好，好好的…”

“有人恭维我是个乐天派，有人批评我没有一小规矩，有人骂我是个冒失鬼。我自己觉得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气也气我不死，吓也吓我不倒！”淑华自负地答。她接着便吩咐翠环：“翠环，你快划，我们要走了。”她把船往湖心拨去。翠环答应一声，也划起桨来。

“琴，你看二哥在欺负我！他说话不算数，你应该教训他一顿，”淑华看见觉民把船划走，没有办法，便向琴报复。

“可是有了知识没有勇气更不行，”淑华反驳地说。

“三表妹的情的确不错，所以二表哥近来很喜她。不过三表妹，你为什么不好好地读书？这真可惜。其实你应该学学二表妹，那才有息，”琴正地说。

淑华收敛了笑容，诚恳地对琴解释：“琴，我知这是你的好意，我也知自己的坏脾气。读书是应该的，不过没有人指教我，而且我们家里又不是一个读书的地方，所以我总提不起兴致来。譬如说读英文，剑

“因为二哥只听你的话，你不教训他，哪个教训他？”淑华辩。

“这不算，我们现在才开始比赛，”觉民带笑地摇说。他还促她：“你快划啊！停在这儿什么？等一会儿输了不要怪我。”

“不行，你在赖，”淑华笑着不依。“你停下来，我不同你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