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地一声，短剑又缩回了宝冶袖里。

“金珠妮也是服家族的‘中忍’吗？附近寨里的人呢？是否全都是忍者伏兵？”叶天觉有些大，忍者擅长利用特殊地形对敌人施以打击，所以就算一行人在土司大院获胜，也不一定能平平安安地走山外去。

他低审视短剑，剑锋上的寒光映亮了他的眉睫。

叶天着下，专注地凝视着金珠妮与鬼见愁的背影，仿佛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写在两个人的背上。等到方纯问了第二遍，他才随回答：“还好，没大。”

“我们向北去吧？无论如何都要过了大溪再说。”方纯打开车后备厢，把背包、品、睡袋等等全都拿下来。

“雾快散了。”他喃喃地说。

几分钟后，车驶山谷，停在溪边。

“是。”宝冶沉甸甸地。

“照这样下去，也许我们看不到鬼影大溪的那一幕了，这是为什么呢？我们都很清楚，在现有的条件下，几乎没有人能看到并记录完整清晰的狙杀过程。山民们把这里叫‘看鬼谷’，而‘鬼’一向都是有影无形的。宝冶，你在讲述看鬼谷历史的时候，也对我们说了假话，对不对？”叶天步步，要把宝冶最后的伪装揭去。

“宝冶，你最好别打我朋友们的主意。”叶天的表情已经凝固如山岩，挤都挤不笑容来，只觉得肩的担越来越重，压得自己几乎不过气来。

，当别人故意抛话题来引他上钩的时候，就是他展开反击的最佳契机。况且，雷燕说的“鞋带”是在澜沧江东岸，而不是此地。

“我接受的任务，只是好向导，不会其它任何事，也不会对诸位造成威胁。作为服家族的‘中忍’，我们三代人在此地繁衍生息，沉默潜伏，为的就是有一天被启用，成为‘活忍’，释放自的力量。我并不喜接到的这项任务，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忍者是棋，在东在西，在南在北，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宝冶伸直了右臂，手腕蓦地一抖，一柄寒光四的窄细短剑便现在掌心里。

叶天没有去查看摄像机，因为他脑里又有了突如其来的想法，正是关于北狼司的。不过，那想法太疯狂了，他还在掂量要不要说来。

“我们都被骗了。”叶天忽然低叫起来，蹲在地上，捡了一块鹅卵石在手，急促地画了几个环形，分别写上拍卖会、北狼司、司空摘星、拍卖者等等不同的名字，然后举起手

“你怎么样？”方纯问，随即颇为无奈地看着那条大溪，在车胎上踢了一脚“看来我们必须要放弃车了，真是窝火！”

叶天向山谷中望望，雾气果然正在缓缓散去，山石、路渐渐现廓，那些朦朦胧胧的鬼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方纯抢先下车，向着崖挥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从大理蝴蝶山庄一役起始，两个人共同经历并承担了太多，彼此间既是只隔一层窗纸的情侣，又是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的战友。

“不鞋带的传闻，不雷燕与淘金帮的往事，甚至不二战日军到底遗留下了什么，我只需要一直向前，见招破招，沉着应付，直至最后一战。活着，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没有什么比‘活着前’更重要。”他在心底默默地勉励自己，忽然觉得，山谷中的迷雾再重，西去土司大院的路再崎岖，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自己是真正的“海东青”一飞千丈，自由翱翔。

叶天没有问此的“鞋带”是否是淘金帮歇脚地那个“鞋带”该说的事，宝冶一定会说，不该说的问也没有用。不过他知，在大理蝴蝶山庄时，雷燕一定说过很多谎话，因为她不是三岁小孩，不可能连撒谎自保都不会。

“我说过，我只是向导，向导永远都是置事外的。”宝冶漠然回答。

“图像太模糊，与北狼司提供的资料差别大，也许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吧！”方纯有些懊恼，随手把摄像机丢在车上。

“那就最好了，那就最好了。”叶天搓了搓脸，又拍打着周，在潜意识中要将雾气留下的污渍全都拂去。自古以来，鬼魂就是不洁的，刚刚经历的看鬼谷中一幕，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破除心迷雾，只活在当下。”他记起了义父常说的那句话。从前听没什么觉，如今响起来，那句话如同醍醐，使他的思想突然凭空跃起，凌驾于所有谜题之上，可以俯瞰整个战局。

“我什么都不知，只知从这里向北，沿溪边石堆靠近鞋带，等到半夜溪变浅的时候涉而过，奔向土司大院。山里老资格的采药人都知大溪半夜断的怪异现象，不必绕路去铁索桥。”失去了剑，宝冶又恢复了浑浑噩噩的木讷样。

方纯手中握着一架掌大的索尼摄像机，正在检索录下的内容。

鬼见愁与金珠妮也下了车，四面望了望，随后直奔溪边。

山谷，车发动机的闷响隐隐传来，方纯等人正在驶近。

“我们下去吧。”叶天起，快速下山，走向方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