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从段承德眉间的变化，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句句戳中对方要害，大爆发就要开始了。

段承德使劲了鼻，慢慢地摇，苦笑着说：“这房间里只有空气清新剂和血腥的味，哪里还有别的？兄弟，我理解你，几番激战下来，任何人都会产生妄想症，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果我是天蝎，蝴蝶山庄内的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

“那么，我该过去了。”段承德指了指大屏幕，把放大镜袋里，拿起西装，举步走向门。

“叶兄弟，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段承德蹙眉，西装换回原来的手臂。

那两个字仿佛两枚钉，将段承德的双脚钉住，再也迈不去了。他的西装本来搭在左臂上，忽然换到右臂，洒脱地转，笑着问：“你说什么？是在跟我说话吗？”

叶天笑笑，轻描淡写地说：“段先生，看过金庸先生的名著《天龙八》吗？上面有位留情、多情、真情的手，其所作所为与你真的很相似，而且你们都姓段，同样是大理境内的大人。”

“这也是我曾经着的女人啊！”隔了一阵，段承德偏着，低声喟叹。由孔雀脸上，他应该能想起过去的荒唐岁月吧。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无法弥补了，就如泼去的一碗，落地即，覆难收。

叶天向旁边让了让，“悉听尊便”的表情，但就在段承德走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空当，他突然叫了一声：“天蝎。”

“气味加第六，我判断你就是天蝎。如果心里没鬼，就脱下衬衣来，让我看看你的。”叶天冷静地说。四大家坟村一役，他曾刺中敌人，短时间内刀伤不会痊愈。对方是不是敌人，脱衣就能真相大白。

“有时候，我们无法掌控人生，只能随波逐，不是吗？”段承德又问。

叶天摇摇，同样报以微笑：“不用了，我的事，自己能解决，不劳段先生。”

叶天看着他，意味长地。

段承德也笑笑，叹了气：“过誉了，我只是江湖上的普通一卒，朋友们给面，才能苟全命于云南。不像叶兄弟，前途光明，未来无限远大。”

他们彼此客着，如一对太极大师正在“推手”彼此试探，表面却不动声。

“孔雀不该死。”叶天答非所问。观音庙一役，过程诡异，结局突兀，至今在他心里存着大大的疑团。

孔雀平躺在袋里，伤鲜血已经凝固，血多呈紫黑，血少呈紫红，斑斑，如一幅随而为的象派画作，而她本人，既无偏激愤懑，也无哀伤抑郁，已经静静地远离这个世界。

衷了。”叶天平静地回答。

他转向外走，把叶天的话当成痴人说梦，不加理睬。

“你有没有犯过错？我是指男女间的错。”段承德轻轻问。

那书以宋哲宗时代为背景，通过宋、辽、大理、西夏、吐蕃及女真等王国之间的武林恩怨和民族矛盾，从哲学的度对人生和社会行审视和描写，展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生活画卷。所谓“天龙八”是佛经用语，包括八神怪，写作手金庸先生以此为书名，以古喻今，旨在象征大千世界之中形形的人。那位有着与段承德同样癖好的角，即是书中的云南大理国武林世家镇南王，姓段，名正淳，名誉、地位、财富、武功一样不少，是该书中的上层贵族。

“天蝎，青龙麾下十二星座杀星之首，在中东、西亚、南亚赫赫有名，是红龙、青龙最信任、最依仗的手。其实，我从来都没敢把你跟天蝎联系起来，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扮演了受害者的角，家人、儿相继暴毙，连仅有的小女儿也被掳走，只剩孤家寡人一个。而且，你好而心、多情而无情，给我的觉是无大志、不了大事。你的伪装实在太完了，如果不是我闻到了你上的特殊气味，绝对不会把四大家坟村、观音庙两战中的大敌与你联系起来。或许你也觉得自己伪装得极为，才毫不忌讳地在我面前现，造成了现在的败笔？无论如何，天蝎，我很佩服你，因为在十分钟前，你还几乎毫无破绽——”

“可她已经死了，尸就在这里。”段承德表情黯淡地说。

叶天立刻想到了莫邪、雪姬和方纯，有些事不是他主动为之，但惨剧和苦酒已经酿成。

他们两人虽然面对两尸，却谁都不先把话题引到那上面去，只是你来我去聊聊闲话，仿佛尸和袋都是透明的，长桌上空无一似的。

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长桌、屏幕之外，竟然连把椅都没有，空的，犹如馆里的小训练厅。

“谢谢。”段承德把玩着放大镜，微笑着谢，又问“下一步，你要去哪里？听说，方小被日本人裹挟到了三星堆遗址附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说实话，我在本地的黑白两还是有一批朋友的，可以从官面上、黑上找到日本人，他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