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元氏七窍醒脑蛊，八步追魂蛊，九转雷霆蛊，裂！咄，蛊随心发，天门穿，开！穿云破雾蛊，明月引路蛊，见！”

来。箭镞带血，原本鲜红的血，转瞬间变为焦黑。

“抱着我，给我一些温，或许我被动了…就愿意告诉你…”元如意回答。

“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孔雀忽然凄婉绝地长起来。那是宋代词人张先《千秋岁》的结尾句，该词通篇描述被相思折磨的青年男女长夜煎熬的苦楚，堪称一字一泪，一句一泣。

叶天转向窗外开，那长夜真的即将过去了。

“真想知？”元如意恶作剧似的笑起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她开说话，一溜焦黑的血立即由嘴角滴落，在前汪成一滩，散发古怪的药味。

“很遗憾，我该早动手，打开你心灵的宝库，攫取所有的秘密…别以为我屡次在你上下蛊，是上了你，包括我哥哥向方纯下蛊一样，都只不过是为了取秘密…我们是炼蛊师，是把生命都奉献给‘蛊’的…为了‘蛊’活着的‘蛊’，不会上任何人…”元如意鼻腔里也涌黑血来，但她仍有心情皱着眉轻笑“到这时候，我的脑突然变得清醒了，一下想通了，我们炼蛊师本就不是人，所以永远不会有人类的情。只有断绝七情六、憎嗔痴，才能达到天女那样的境界…”

竹海、宝塔的世界摇晃动起来，叶天前的虚幻景迅速风卷残云般远去。末了，他发现自己仍在最初的房间之内，孔雀脸惨白，双手捧退到屋角，而一分钟前还踌躇满志、一手遮天的元如意已经侧伏于地，奄奄一息。

“嘿，那支箭不死你的。炼蛊师都有元神蛊护，再毒的箭，都只是伤到，却无法毁灭神。我猜，你只不过是借箭镞上的毒药，增自蛊术的穿透力，准备第二次叶天的内心世界罢了。”孔雀冷笑。

叶天沉了一下，双手抓住元如意的胳膊，把她搀扶起来。

“你还有机会知，只要肯听我吩咐，就能得到答案。”元如意站直了，又渐渐地有了底气。

当元如意的喝声次第响起时，叶天又在那画面发现了新的东西。原来那女是站在一座大的雕像前面的，雕像约有两人多，不见，只是一张从上到下的脸。

“决定吧，天就要亮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决定吧…”元如意低低地着。

叶天来不及反应，立刻再次坠竹海幻境。

他禁不住心一颤：“是杀是守？是该抵御好奇心的诱惑迅速退竹海幻境？还是听从元如意的劝诫将自己心底的隐私步步解开？”

“这是唯一一个帮你探寻内心世界的机会，你一定很想知，那女人的声音和那婴儿的啼哭从何而来吧？既然声音是从你心底发的，就一定与你有关。叶天，我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元如意在叶天耳边窃窃私语着。

也就在那犹豫不决的一瞬间，孔雀倏地冲近，双掌贴在叶天的太上，掌心涌两的大力，左右夹击，直冲脑海。元如意同时掌，穿叶天的腋下，掌心吐钻狂转般的扭力，直抵他的心脏。

叶天心底踌躇不决，此刻他能够发起反击，击杀元如意与孔雀，但如此一来，他就失去了解开困惑的机会。

“快去十世之塔！快，当机立断，时不我待！”元如意凄厉地狂吼着，与孔雀一起裹挟着叶天前，速近那座塔。

“炼蛊师的世界本就是者为王，你不到的，我一定能到。孔雀，你服不服？”元如意骄傲地笑起来。箭上的剧毒似乎已经被她化解，并且变成了加自内力的一剂心针。

叶天长了一气，走近元如意。

他憎恶这张脸，但为了心的女，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教。

孔雀，叹了气，不再开。

叶天盯着她那张渐渐布满焦黑络的怪脸，低声问：“要怎样才能解得了方纯中的蛊？”

其实何止是炼蛊师的世界，在人类的任何领域中，都遵循“者为王”的法则。

“是。”叶天屏住呼，勉自己不去闻对方上散发来的那混合着血腥、毒腥的药味。

“你还没告诉我，段承德的真实份是什么？”孔雀尖声叫着。她躲屋角的目的，是避开羽箭的突袭。房间的门窗全都敞开着，她无法判断羽箭是从哪里来的，只能先退安全死角，以求自保。

叶天还没塔，脑海中突然浮起了一幅奇怪的画面。一个梳着白长辫、穿着洁白长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垂着站着，臂弯里托着一个婴儿。婴儿刚刚长细的黑发，两只脚丫在半空中一蹬一踢着。叶天只能看到婴儿的和脚，却被那女人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