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朝堂之上却是有三个人不用跪拜,莫殷、莫卿、右相。
就这姬无殇接受众臣朝拜的功夫,便似是在右相同莫殷之间闻出了浓浓的火药味。不禁纳闷,他们俩什么时候变得不对付了?
“…众卿平身。”姬无殇只顾得观察这站在殿下的三人,险些忘记让众臣平身,这会儿略显尴尬。
“今日早朝,有本来奏,无本退朝。”领事太监尖着嗓门喊道。
姬无殇也是着急,早早退朝他好去给莫卿监工。
“臣无本!但是有事要奏!”一步迈出来的是年迈的吏部尚书。
姬无殇心中暗骂,这老头没本还奏什么奏,这不是耽误时间么,可面上却不能有任何不悦之色,也得客客气气的问道:“陈爱卿,有何事要奏呀?”
“禀奏陛下,如今坊间传说陛下宠信佞臣,荒废政业,百姓常常会在街上遇到陛下。”吏部尚书直言不讳,丝毫没有要畏惧的意思。
“哦?此言怎讲?”姬无殇就知道,这几日厚待了莫卿,自是就有人看不过去。
“这个,老臣就讲不好了。还是由我朝的安邦左相来讲讲什么是歼臣吧。”老大人毫不犹豫的将这题目抛给了莫卿,言下之意不过是莫卿就是那歼佞之人。
“呵,那莫卿就为众臣讲讲什么是歼臣吧。”姬无殇冷笑,果真来者不善,一上来就这般富有攻击性。真是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有恃无恐而出言不逊!索性让莫卿搓搓他的锐气也好。
“遵旨。”莫卿微微作揖,接了旨。心中也如姬无殇一般,和面明镜似的:“莫卿不知道什么是歼臣,却是知道陛下该是怎样使用臣子。大臣的品德定要与他的地位相称;功绩要与他的俸禄相称;能力要与官职相称。若是做到这些,那天下便是没有歼臣。”莫卿侃侃而谈,时不时的瞥向吏部尚书,仿佛在审视他做到了没有一般。
好大的口气!刑部尚书不服,来辩:“反之将会如何?还请莫大人明言。”
“反之,帝王不就是昏君了?”莫卿说的轻巧,大殿之上骂圣上,众人皆是替他倒抽一口凉气。
“放肆!”右相沉不住气了,对他来说,莫卿这大不敬的言语,正好是个机会。
“右相,休得插言。爱卿说下去!”姬无殇适时打断右相的怒斥,鼓励莫卿说下去。
“是。之所以说圣上为昏君,则是因其用人不当。德行深厚着被授予卑贱的地位,君之过错;德行尚浅之人若是被授予了高贵的地位便是君主失德。如此一来,既然所辅佐的人是个昏君,那么贤臣便不会再进取。有功之人得不到鼓励,有才能的人不被重用,如此一来君王的耳目就会闭塞,政令也会半路被歼佞劫取而不能下达于民。可如今莫卿认为陛下做的很好,并非昏庸之辈,故而也不知道陈大人方才所说的歼臣是打哪儿而来。”莫卿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在瞧周遭大臣只恍惚着寻思他这番话的深长意味,哪还有方才的剑拔弩张。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将普普通通一道歼臣的问道上升到了昏君上。若是他们这般老臣还坚持己见执意朝中有歼臣,坚持莫卿就是歼臣,那岂不是再说陛下是昏君?他们虽然老了,可不糊涂。何况这小子说的,似是有那么些个道理。右相四下望望,只见本是自己阵营的老臣们都频频点头,仿佛授教了一般。
“敢问爱卿,若是朕做到方才爱卿所说善用臣子之事,又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姬无殇不耻下问,如好学的宝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