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言九鼎”四个字既是江湖人对归洛的尊敬，更是亚洲国际刑警组织的内人员对他的一贯评价。他很少说话，平生所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自己力行过的，慎之又慎。

她半转，凝视着我的侧影，情无限地娓娓述说着。

这个问题，本找不到答案，也是一直重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

“他是神，不是人，世事窠臼对于他来说，永远都不适用。一万次面临必死困境的时候，他会第一万零一次脱困，微笑着站在所有人面前，我最清楚这一，并且一直相信，否则，又怎么会矢志不渝地在这里等他？你看，今晚的月光那么可人，连最暗的山径都映亮了，如此良夜，他或许会踏月而回，仍旧带着无人能及的神采…”

“我不知，沧海桑田、世事难料，不是吗？”不知不觉中，我也走近栏杆，与何寄裳一起站在月光下。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只要在江湖上薄有名气的人，就会被大众视捕捉到，把祖宗三代的档案侦缉得一清二楚。

“也许吧，其实很多人都盼着‘盗墓之王’杨天重江湖。”我一语双关。

帮名义上属于中国大陆，实际的都是穿越边境的走私生意，总和大分财产已经搬到国境线对面去了。

何寄裳开始皱眉，那些少无尾的讯息最令人痛，还不如一个字也别看到的好。

晶石矿肯定是指“捕王”归洛说过的那个地方，航天呢？又在哪里？是哪个国家的抑或是哪个星球的航天？

我不忍心打击她，只糊地解释着：“我有一个朋友是‘捕王’归洛的传人，他亲耳听归洛说过一件事，早年归洛曾奇怪地坠山腹，跌落在晶石坑里，被杨天搭救。山腹中的情况很复杂，埋着一座庞大的古代殿，现在，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蛇阵的阻挡——”

何寄裳是个聪明人，眉尖一蹙，已经锐地意识到时间问题：“早年？难当时杨天离开古寨后，孤穿越了隧？‘捕王’归洛也算是江湖上一言九鼎的大人，他说的话可信度至少有九成以上，对吗？”

“我在想，帮的人究竟想要什么？金钱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最主要的，近十年来，他们的毒品和军火生意一直顺风顺，打通了泰、缅、尼泊尔三国连线，即将创立起新一代的‘海洛因黄金三角’。他们的野心绝不是几亿金就能满足的，何小，你跟这只盘踞西南的饿虎邻居多年，一定能明白他们的野心。”

她长叹了一声，余音袅袅如同前一拨弦急奏后的绝响，又一次刺痛了我的心。

“你的侧影非常像他，我甚至有一奇怪的错觉，你就是他，记得有一次，他也是

“你在想什么？”月光里的何寄裳衣衫胜雪，脸容如玉，带着尘脱凡的清丽。

“风先生，那个隧里什么情况？有没有关于杨天的消息？”一提到大哥的名字，何寄裳的眉梢立刻飞起了笑意。

西南帮最智慧的人只有一个——二当家傀儡师，自称于胶东崂山上清观门下，最擅长伏击、布阵、攻杀、镇守。

没有人能保证穿过石隙后会遇到什么？面的人既然能把唐心、老虎禁锢住，我们也许同样无法幸免。所以，我只能说大概的事情发展方向，绝不会言之凿凿地向何寄裳打包票能见到大哥。

“我得到过不太确切的消息，他们似乎是在寻找晶石矿和一架航天，十几个国际大买家为此开了不可思议的天价。线人传来的情报只有残缺不全的半页，其余分都被鲜血洇了，无法清楚。”

我希望大哥还在，但又怕看到他这么多年隐忍在山腹里的真正原因，目睹自己的亲人变成面目全非的怪，还不如听到他的死讯更人。从手术刀嘴里听到最多的是“盗墓之王”纵横江湖四海的意气风发，人迟暮、英雄末路是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我不想大哥也落江湖中人的悲凉回里。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我真恨不得一分钟内拿到碧血夜光蟾，然后飞回隧蛇阵那边去。

“杨天——他还会在山腹里？”何寄裳满怀希望，但又夹杂着无尽的怯怯焦虑。她叹过，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山腹里的世界，是否也正被时间抹杀、摧毁、蹂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