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岂不是有抢豪夺的嫌疑？”顾倾城低声笑起来，随手转动着右手上的指环，斜睨着我，神中透来的一顽，让人怦然心动。

我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当然，在川藏边界，无法避免地会想起与蜀中唐门有关的人，唐心、老虎、宋九，都会在我脑海里次第浮现。

这是记忆里苏对我最严厉的一次指责，我很想为老虎分辩，但还是忍耐下了。

“风，你在笑什么？”她用角余光瞥着我。

我的目的只是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搜索到苏，而不是李康觊觎的那个型金。所以，采取这样的行动，绝不会到问心有愧。

她很委婉地指：“任老虎去盗《碧落黄泉经》是个大的错误——那绝世经书的价值姑且不论，其中蕴藏着的地球秘密，会对搜寻杨天大侠有至关重要的启迪。老虎盗经的目的无从猜测，最重要的是，失去了经书，便失去了一切线索，陷无比被动的局面。相互砥砺、相互帮助的朋友才是益友，相互利用、相互欺诈的，甚至不如浮萍聚散一样的酒朋友。”

“如果老虎知那经书对我极为重要，会不会割给我？”我始终不承认他是在利用我，人在江湖，不由己。他这么，必定有自己迫不得已的难。

北风鼓动帐篷，猎猎作响，几乎掩盖了偷听者发的一切动静，否则我早该察觉他了。顾倾城超的嗅觉，带给我的是另外一次大的惊喜。视觉、听觉、嗅觉、行动能力，是探险活动中不可或缺的四大要素，特别是在某些一团漆黑的复杂环境里，嗅觉更有无可替代的重要。

我在帐篷上弹了两下，低声叫他的名字：“李康、李康，我想跟你谈谈，醒醒…”

沙漠里的事告一段落之后，我曾与苏一起探讨过土裂汗金字塔行动中的得失。

顾倾城又是一声长叹：“江湖上人心险恶，说真话的人越来越罕有了。”

“古籍？”一丝发自心底的微笑慢慢在我角浮现来。

我努力

李康非常警觉，一见顾倾城有了动作，已经迅速缩回去。

“岂止是罕有？我知二十一世纪的江湖，说真话无异于自绝生路，即使是面对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知为什么，这一刹那，老虎的面孔从我记忆中掠过，也让我随着顾倾城一起长叹。

我，把遇到李康之后的每一个场景在脑里仔细过滤了一遍，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忽而警醒：“顾小，你既然能闻到他指尖上散发来的古籍霉味，只要他住的帐篷，是否就会有所发现？现在，我去缠住他，你见机行事——”

我的判断没错，那本画册的原版就在他边，原版与副本之间，绝对存在着至关重要的差异，否则他也不会故意有所隐瞒了。破解谜题的冰，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窄，我可以稍稍松一气了。

“那本画册上无法理解的谜题，可能在原版上早有注明，我现在怀疑原版就在李康上，而且李家的历代祖先既然把它世世代代珍藏传下来，其中不乏智慧众之辈，也会像我们一样苦苦思索那些图像到底代表了什么，甚至穷毕生力去寻找答案。所以，拿到原版，对接下来的探索行动将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前，他一定是碰过某古籍。”

“风——”顾倾城皱了皱眉。

“我先走，你只要拖住他十分钟，一切都会办妥。”顾倾城下车，长发一甩，再次绽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我面前，她似乎很能放开自己，无论是忧伤还是快乐，始终能表现最自然的一面。

盗经之后，他会去哪里？难就此在江湖上消失，一辈永不复？

我们的对话声音压得很低，并且在逆风情况下，相信李康绝对无法听到。

等我到达他的帐篷门前，里面一片漆黑，更传他轻微的鼾声。

黑暗中，睡袋窸窸窣窣响了一阵，传他故意装成睡意蒙眬的声音：“风先生…我睡下了，能不能明天再说？”

“我在想，以那本册的积来看，他随携带的困难不小，并且是时代那么久远的古籍，随时都有可能被污损破坏。至少我看不他会藏在的哪个位，你说呢？”一旦找到线索，顾倾城似乎比我更着急揭开谜底。